“李明博都已经撞死一个人了,你跟我说,他不敢砍我?”
杨峰真的是被张明华给气乐了,对着张明华说道:“张明华,你是脑子被吓傻了,还是你本来就这么蠢,那种情况下,他要想砍我,我就算是朝鲜金将军,他也照砍不误啊,结果你倒好,你为了活命,你把我推过去,你是真的可以啊?”
“你先消消气,我也不想的。”
张明华也怕杨峰记仇,再次解释起来:“我当时不知道谢文斌被撞死了,如果知道他当时已经死了,我肯定不会把你推。。。。。。
风穿过“回音之阶”的螺旋缝隙,带着春末最后一场花雨。花瓣在空中打旋,像无数未说完的话被轻轻托起,又缓缓落下。她站在塔底仰望,阳光从高处的台阶间斜切下来,每一级都泛着微光??那是嵌入其中的记忆芯片在感应到脚步时自动激活的前兆。有人正一级一级往上走,脚步缓慢而坚定,每踏上一级,便有一段声音浮出石面。
“……那天我躲在桥洞下哭了三个小时,没人找我。”
“爸爸,你走的时候没说再见,我一直等你说。”
“对不起,我不该推你那一把。”
小男孩的声音、老人的叹息、青年哽咽的道歉,在空气中交织成一种近乎神圣的低语。整座塔仿佛成了活体纪念碑,不是用来铭记胜利,而是收容失败、软弱与悔恨。她忽然明白林远为何选择不进入玻璃棺??他早已知道,真正的永恒不在休眠中,而在这些不断被唤醒的瞬间里。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陈昭发来的加密通讯请求。她走到园侧僻静处接通,画面里陈昭的脸色凝重,背景是格陵兰主控室残存的数据墙。
“第四级铭文开始显影了。”他说,“但我们读不懂它。不是语言问题,而是逻辑结构异常。它不像前三级那样有明确条件或倒计时,更像是……一段等待被填充的空白。”
屏幕切换至石碑背面的高清扫描图。那行轮廓逐渐清晰的文字浮现:
>**第四级台阶待定:讲述者成为倾听者**
>**附加符号:∞→0**
“∞到零?”她低声念出,“这不像条件,倒像是某种反转。”
“我们分析了所有已知的登阶协议、伊芙琳的手稿和林远遗留的日志。”陈昭揉了揉眉心,“唯一接近这个概念的是‘共感逆流’理论??当一个人长期承担他人情绪负荷,其自我意识会逐渐稀释,最终不再是表达者,而彻底转化为接收容器。伊芙琳称之为‘终极共律者’。”
她心头一震。艾拉最后的模样闪过脑海:透明的身影,双色瞳孔,千万人声音的叠加。她不是消失了,而是变成了网络本身的一部分。
“你是说……第四级需要有人自愿放弃‘讲述’的身份?”
“不止是放弃。”陈昭摇头,“是要让曾经最响亮的声音沉寂下去,转而去承载所有尚未被听见的沉默。这不是牺牲,是角色的彻底转换。就像心脏停止跳动自己,只为推动血液流向全身。”
她沉默良久。远处传来孩童笑声,一个女孩正踮脚触摸第三级台阶上的浮雕??那是L-004苏醒后亲手雕刻的家族图腾。
“你觉得艾拉知道这一天吗?”她问。
“她一定知道。”陈昭轻声说,“所以她唱完歌就走了。因为她完成了作为‘讲述者’的使命。现在轮到下一个了。”
通话结束,她缓步走向塔顶。越往上,语音越私密,有些甚至只是呼吸声或啜泣。第72级台阶上,播放的是一段长达五分钟的静默录音,标注时间为1983年冬,地点未知。据档案记载,这是L-015最后一次尝试与外界沟通,却始终没能说出一句话。后来人们推测,她在那一刻意识到:有些痛苦无法言说,只能被听见。
她蹲下身,指尖轻触那块冰冷的金属板。忽然,芯片微微发热,原本寂静的扬声器里传出极细微的一声“嗯”。
像是回应。
她猛地抬头环顾四周,无人。风停了一瞬。
回到住处已是黄昏。她打开私人终端,调取“破茧行动”以来的所有行动日志。从林远视频遗言到艾拉觉醒,再到全球共律系统的重构,每一个节点都被精确记录。但她注意到一个细节:在艾拉苏醒后的72小时内,共有11次量子纠缠信号异常波动,源头全部指向大理纪念园地下深层。
而那片区域,正是影叶树根脉最密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