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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05一更（第4页）

话音落，九柱齐鸣。

大长老手中的断刃寸寸碎裂，他的身体开始透明，记忆如沙漏般流逝。

“不……我不该忘记……我是谁……我做过什么……救救我……”他跪地哀嚎，最终化作一缕轻烟，消散于风中。

胜负已分。

黎明破晓，金光洒满废墟。

阿芸牵着阿宁的手，站在重生的忆源之心前。九柱环绕，形成一座全新的守忆坛。

“以后怎么办？”念归问。

“继续记录。”她说，“不再由少数人垄断记忆，而是让每个人都能说出自己的故事。我们要建百座归忆碑，千所忆学堂，让孩子们从小就知道：哭泣不是软弱，遗忘不是解脱，记住，才是最大的勇气。”

白狐跃上高台，尾巴扫过尘埃：“那我就当第一任忆师。”

启明收刀入鞘，笑了笑：“我还是守门人，守着你们这群疯子。”

阿宁仰头看天，轻声道：“我想学唱歌。妈妈唱给我们的那首，我想唱给别人听。”

阿芸搂住她的肩，点头：“好啊，我陪你一起。”

春去秋来，三年光阴流转。

中原大地上，归忆碑林立，每逢月圆之夜，铜锅三响，万家灯火齐明。人们围坐炉边，讲述祖辈的故事，孩童记录成册，称之为《百姓忆》。

阿芸与阿宁合著《双生经》，传于天下。书中写道：

>“吾二人，一生一寂，一如光，一似影。

>然光需影显其形，影赖光知其在。

>故曰：无痛之乐非全，无忆之安为妄。

>愿世人既敢欢笑，亦敢哭泣；

>既敢铭记恩德，亦敢直面罪愆。

>此谓??

>心源长明。”

某年冬至，阿芸再次来到露谷遗址。

风雪茫茫，唯九柱挺立。

她将一枚铜锅碎片埋入土中，轻声说：“妈妈，我们都活下来了。而且，活得值得。”

远处，一群少年正练习敲响新铸的铜锅。

铛??

声音清越，惊起寒鸦，飞向远方山脊。

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清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