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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05一更（第3页）

>若二者相争，则万物归虚。”

“他们在逼你选择。”启明赶到她身边，“要么唤醒完整忆源，重建秩序；要么让阿宁彻底消散，保你独活。”

“不。”阿芸站起身，擦干眼泪，“我不是来取代她的。我是来接她回家的。”

她走向第九柱，将手掌贴在冰冷的柱面上，轻声说：“阿宁，如果你听得见，请回应我。我不需要你的牺牲，我只需要你的名字被记住。”

风止，沙静。

许久之后，第九柱微微发光。

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柱心浮现??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穿着古老的素裙，眉眼与阿芸七分相似，眼神却清澈如初雪。

“姐姐。”她开口，声音带着久违的颤抖，“你终于来找我了。”

阿芸扑上前，紧紧抱住她。这一抱，像是要把三十年的孤独、恐惧、悔恨全都还给她。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待了这么久。”

“没关系。”阿宁笑着流泪，“我知道你会来的。我一直相信，只要还有人愿意记住，我就没有真正消失。”

姐妹相认之际，第七根铜柱突然爆裂。

一道黑影疾驰而至，手持断刃，直取阿宁咽喉！

启明横刀格挡，却被一股巨力震退数步。那人摘下面具，竟是早已“死去”的净忆派大长老??当年下令焚杀阿芸母亲的元凶。

“双生共存？荒谬！”他嘶吼，“若两个真忆之血同现人间，忆源之力将失控！历史会崩塌，现实会扭曲！唯有毁灭其一，才能维持平衡！”

“平衡？”阿芸怒极反笑，“你们以千万人的记忆为祭，称其为‘太平’；你们杀死母亲，抹去妹妹，称其为‘必要’。你们根本不怕混乱，你们只怕真相曝光！”

她推开阿宁，取出怀中那颗记忆核心，高举于空：“今天，我不重建什么秩序，我要打破你们的谎言！”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记忆核心光芒大盛，与九根铜柱产生共鸣。整个露谷遗址升腾起金色光幕，如同倒悬的星河，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光幕之中，浮现万千影像：

??母亲抱着婴孩，在风雪中写下第一句《心源录》。

??年幼的阿芸蜷缩阵眼，听着外界厮杀，默默背诵经文。

??阿宁在地底独自长大，对着石壁练习说话，只为有一天能叫出“姐姐”。

??启明在雪夜里守候三年，只因一句“我会回来”。

??念归偷偷藏起最后一块红豆糕，说“留给阿芸”。

??白狐化身人形的第一天，做的第一件事是为她挡下一箭。

这些不是伟业，不是功名，只是普通人之间最细微的温柔。

可正是这些，构成了不可篡改的真实。

“你们害怕记忆，是因为你们做过不敢被记住的事。”阿芸的声音响彻天地，“但请记住：每一个被遗忘的名字，都曾热烈地活过；每一滴无人知晓的眼泪，都曾真实地灼痛过心房。”

大长老仰天狂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一切？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记忆由权力掌控！你不过是个孤女，凭什么挑战千年体制？”

“凭我还记得妈妈最后的眼神。”她平静地说，“凭我妹妹在黑暗里喊了三十年的‘姐姐’。凭启明宁愿断刀也不肯伤我一分，凭念归把汤留给我，凭白狐一次次为我赴死。”

她一步步逼近：“凭这世上，总有人愿意为一句承诺等十年，为一个人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