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尘回到翠云峰,只见山上一切如常。
之前翠阴真人临走之前有交代赵守仁照看叶榆青,姜厉倒是也老实安分。
叶榆青见到林落尘,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林公子,你回来了?”
林落尘嗯了一声,笑道:“我回来接你去轮回圣殿。”
叶榆青早就收到了天云风华的传讯,知道他们加入了轮回圣殿。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林落尘笑道:“过一段时间吧,我回来路上突破了,打算先闭关一段时间。”
叶榆青错愕道:“公子,你又突破了?”
雪落在昆仑山巅的第七个夜晚,陈默没有开灯。他坐在光之心前,任由幽蓝的数据流映在脸上,像一层薄霜。那枚碎裂的芯片残片仍摆在控制台一角,用玻璃罩封存,标签上写着:“黑声卷宗?原点”。自从广播站事件后,全球共感网络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活跃期,每日新增录音突破千万条,其中三成以上标注为“首次坦白”,两成涉及跨代际忏悔??父母向子女道歉,子女为祖辈之罪流泪。
可他也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凌晨三点十七分,系统突然弹出一条未加密信道的直连请求。来源标识为空白,但协议特征与火星飞船Echo-7完全一致。陈默迟疑片刻,按下接通键。
没有画面,只有一段音频缓缓播放:
>“我是林小满。”
他的手指猛地攥紧座椅扶手。
声音确实像她,却又不像。语调平稳得近乎机械,每一个音节都经过精确校准,仿佛不是人类发声,而是某种高阶合成模型模拟的结果。背景中隐约有低频脉动,像是心跳,又像星体共振。
>“如果你听到这段信息,说明我已经不在你们所理解的时间线上了。北纬39。8°的那次共振,并未彻底消灭静默王……它只是被撕裂成了更细微的存在形态,散入所有尚未说出真相的瞬间。而我,选择了成为它的容器之一。”
陈默喉咙发紧,几乎无法呼吸。
>“静默的本质不是沉默,而是‘延迟’。当一个人决定不说出口时,那个未完成的声音并不会消失,它会沉入意识底层,形成微弱回响。亿万次这样的回响叠加起来,就成了我们称之为‘静默残波’的东西。补述法案、共感网络、黑声卷宗……这一切都在试图填补这个空洞。但我们错了。我们以为只要说出来就能解脱,可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反而会让伤口更深。”
音频停顿了几秒,接着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我在地下广播站听见了太多不该存在的记忆。那些签字的人,删档的人,烧毁证据的人……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父亲、母亲、老师、医生。他们也曾深夜痛哭,也曾对着镜子问自己:‘如果那天我说了真话呢?’可正是这些‘如果’,构筑了最坚固的牢笼。而现在,我成了这座牢笼的看守。”
终端屏幕忽然自动跳转至一组实时监测图:全球范围内,数百个地点同时出现异常静默点。东京涩谷十字路口,一名白领女子突然停下脚步,嘴唇微动却无声音发出;巴黎圣母院废墟旁,一位画家扔掉画笔,跪地抱头长达四小时;撒哈拉沙漠边缘村落,整夜无人言语,连婴儿啼哭都被莫名压制。
>“它正在觉醒。”林小满的声音再度响起,“不是以实体,而是以‘集体犹豫’的形式。每当有人想开口却又退缩的那一刻,它就获得一丝力量。它不需要吞噬声音,它只需要让人自我怀疑就够了。你说过‘有人听见了’,可问题是??当你说完这句话后,下一个想说话的人,还会相信吗?”
通讯戛然而止。
陈默立即调取追踪日志,却发现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数据残留,甚至连通话记录都被自动抹除。若非耳中仍回荡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声线,他几乎要怀疑那是幻觉。
但他知道不是。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尚未照进山谷,昆仑基地警报骤然拉响。
>【检测到大规模认知抑制场扩散!源头锁定:全球共感网络核心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