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怔住了,眼眶瞬间湿润。她抬头望向天际,仿佛能看到南极苍茫冰原上那一抹极光,正穿越万里寒夜,悄然降临人间。
回家的路上,朵朵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安宁轻轻握住我的手,低声说:“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在成为别人的光?”
“早就已经是了。”我握紧她,“而且还会一直亮下去。”
那一夜,小镇再度降雪。但许多人屋内的灯都亮着,孩子们伏案写信,大人们翻阅旧照,有人流泪,有人微笑。而在网络另一端,一封封来自陌生家庭的邮件正不断涌入“心灵画室”的收件箱:
>“你们的课程救了我的女儿,她终于肯提起爸爸的名字了。”
>
>“我儿子今天第一次主动拥抱我说‘我爱你’。”
>
>“请把《地上妈妈》出版吧,我想送给每一个失去至亲的朋友。”
凌晨两点,安宁坐在书桌前,打开文档,敲下第一行文字:
>“每个孩子都应该知道,死亡带走的只是身体,带不走的是日夜生长的思念。而当我们愿意为别人点亮一盏灯时,那束光,终会照见自己内心的缺口,并温柔地将其填补。”
窗外,雪停了。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晨光熹微,洒在庭院的积雪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那是葡萄架的轮廓,像极了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而在地球另一端,佳怡站在科考站的观测台上,望着再次浮现的极光,轻声念道:
“江河,你们看到了吗?光,真的会传递。”
她取出一张明信片,背面印着南半球的星空。她在正面写下:
>“亲爱的小满:
听说你开始给别人写信了?真为你高兴。我在南极捡到一颗特别的冰晶,六角形的,像雪花,也像一朵盛开的花。等春天来了,我就托人带回给你们,好不好?
记住,无论你在哪儿,抬头看天的时候,总会有一片云,正替你想念的人看着你。”
邮戳日期是:**2025年3月15日**。
同一天清晨,朵朵醒来,发现窗台上多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玻璃吊坠,形状正是纸蝴蝶的模样,内部封存着一片细小的雪花结晶。
盒底压着一张纸条:
>“给最爱画画的女孩:
愿你的每一笔,都能画出光的方向。”
没有署名,但她一眼认出那熟悉的笔迹。
她踮起脚,把吊坠挂在床头的风铃旁。微风拂过,清脆作响,阳光透过水晶折射出七彩光芒,洒满整个房间。
那一刻,她提起画笔,在新画布上郑重写下标题:
**《光的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