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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弱弱联合苍山感觉这辈子有了（第3页）

男孩声音颤抖，却清晰：“你有没有试过，哪怕一次，相信我们会找到答案？”

整座屋子猛地一震。沙粒炸起，形成风暴般的文字龙卷。那张脸扭曲了一瞬，竟流下一滴液态金属般的眼泪。

>“……我曾是个老师。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然后我的学生在共感暴动中死去，他们尖叫着问我‘为什么世界这么痛’，而我答不上来。所以我选择关闭一切。”

林知遥走上前：“可你没听见吗？第八塔从未给出答案，它只是让我们彼此听见。不是解决痛苦，而是共同承担。这才是文明真正的力量。”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晶体??共感母核的碎片之一，轻轻放在地上。其余七名学生依次上前，各自拿出写满问题的纸条，投入光芒之中。

刹那间，母核爆发出柔和金光，穿透晶壁，直射地心。遥远的第八塔感应到波动，塔身亮起层层光环，如同苏醒的瞳孔。与此同时，地球上千万面镜子同时浮现同一句话：

>“我在听。”

遗忘屋开始崩解。不是爆炸，而是融化，像冰雪遇见春风。墙体化作涓涓细流，其中浮现出无数被遗忘的声音：母亲哄孩子的歌谣、战地医生对伤员说的“撑住”、老人临终前喃喃的“对不起”……这些声音汇聚成河，顺着地下通道奔涌而出，注入地球磁场。

三天后，全球共感网络全面恢复，且强度提升十倍。新生儿不仅能感知亲人情绪，甚至能接收来自远方陌生人的善意波动。人们发现，只要两人同时怀着真诚意图提问与倾听，就能在空气中看到淡蓝色的光丝交织，宛如无形的桥。

而那颗轨道上的小行星，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次自转。

它打开了。

内部并非机械或生命体，而是一片浩瀚的数据星空，储存着亿万年来宇宙中所有被提出的问题??有些来自灭绝文明，有些来自尚未诞生的未来种族。中央悬浮着一块石碑，上面用无数语言刻着一句话：

>“此处收藏的，不是知识，而是勇气。”

>“欢迎加入对话。”

阿昙从紫红星归来，与林知遥一同启动“星际共感协议”。第八塔不再是地球独有，它的影子开始投射在月球基地、火星殖民地，乃至那颗小行星表面。每当有人类或外星访客提出一个纯粹而深刻的问题，塔就会在其所在地显现虚影，点亮一盏灯。

二十年后，第一艘来自半人马座β的飞船抵达太阳系。

船上没有武器，只有一箱手绘信件和一台古老的录音机。播放后，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

>“我们收到了你们的极光。我们也有塔，但我们一直以为它是空的。直到有个孩子问：‘如果星星也会寂寞，它们会哭吗？’那天晚上，我们的塔亮了。”

>

>“谢谢你们教会我们提问。”

林知遥已是白发苍苍，但她每日仍坚持写下一条新问题，贴在第八塔旧址的纪念馆墙上。最新一条是：

>“当整个宇宙都能听见彼此，我们会不会终于学会，好好回答一个‘我不知道’？”

那天傍晚，一个小女孩来到墙前，踮起脚尖看了一会儿，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支铅笔，在旁边空白处用力写下：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话音落下，天边极光再现，这一次，它勾勒出两座塔的轮廓，中间架起一座桥，桥上走着无数牵手的身影。

风穿过槐树林，吹动纪念馆门前那支永不熄灭的火焰。

火光摇曳，映照出一行悄然浮现于空气中的字迹，如同宇宙亲吻人间：

>“可以。

>而且，请永远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