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捏着那份染血的战报,指节发白。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武攸宜误我!十万大军守不住一个济州?!”
“杨逆又不是神仙。”
宗楚客、傅游艺等铁杆心腹面色难看,垂首不语。。。。
小女孩的笑声如露珠滴落石面,清脆地敲在湿漉漉的空气中。她的小手仍贴着赎言木粗糙的树皮,指尖微微发烫,仿佛那棵树正把某种温热的记忆缓缓注入她的身体。母亲望着女儿,心头忽地一颤??这神情,竟与自己幼时听祖母讲太平公主故事时一模一样:眼睛亮得像星子坠入山涧,嘴角扬起却不自知。
“妈妈,”女孩忽然转头,“你说,如果我说一句话,花真的会开吗?”
母亲怔了片刻,蹲得更近些,任雨水顺着发梢滑进衣领。“你试试看。”她轻声说。
女孩深吸一口气,对着树干认真道:“我想让所有人都不再害怕说话。”
话音落下,风未动,叶未响,可脚下的泥土却轻轻震了一下。一道极细的光纹从赎言木根部蔓延而出,如蛛网般扩散至整片山谷。紧接着,在距离她们三步远的一处岩缝里,一朵听花悄然绽放??花瓣透明如冰,边缘泛着淡淡的紫晕,正是当年太平公主最爱的颜色。
母亲屏住呼吸。她记得史册上写过,初代听花只在共述情绪最真挚时才会开放,且每朵仅存一刻钟便化为尘埃。可眼前这朵,却稳稳立在那里,蕊心微光流转,似在回应某种古老契约。
雨势渐歇,晨雾重新聚拢,山谷陷入一种近乎神圣的静谧。远处,启唇谷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像是千万片叶子同时震动。守碑人拄着拐杖匆匆赶来,脸上不见惊慌,反倒带着久候终至的释然。
“来了。”他喃喃,“它等的就是这一句。”
“什么来了?”母亲问。
守碑人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掌覆上绿蘅碑。刹那间,碑面青光再起,藤蔓如蛇般游走,叶片背面浮现出新的文字:
>“当童言无忌成为国之常道,
>当稚语也能撼动庙堂,
>方知言语之权,原不应论长幼尊卑。
>此花为信,自此之后,
>每一个孩子说出的愿望,
>都值得被整个天下倾听。”
话音未落,全国共述系统的主控中枢突然自动激活。原本已进入休眠模式的“回声理事会”数据库自行调取了一段尘封档案??那是太平公主十二岁时亲笔所书的《万民谏策》,因内容过于激进,曾被先帝下令封存百年。如今,这份奏章竟通过全国广播网络无声播放,字字清晰映现在每一台共述终端之上:
>“臣以为,治国不在禁口,而在通心。
>老者之忧、妇人之苦、童子之思,皆为民声。
>若唯官吏能言,则民如哑畜;
>若唯成人可议,则幼者成囚。
>愿陛下开‘童议廊’,许十岁以下孩童每年春分陈其所愿,
>不拘形式,不论对错,但求其真。”
与此同时,长安城东市一所小学内,一名八岁男童正趴在课桌上写作业。他忽然抬头,望向窗外那株刚抽出嫩芽的聆天木,眉头微皱,似有所感。他放下笔,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素笺,一笔一划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