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温邢如此强势,在场一众金丹修士,虽有些不情愿,可他们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凑灵石。
没办法。
道之图鉴乃是雨宫的至宝,西湘冥国的其他仙门,根本没有这样的宝物。
“妈的,这温邢简直是欺人太甚,施展一次道之图鉴,居然管我们要十亿灵石?”
“早知这灵石这么好赚,我就应该将西凉道宫的玄天九鉴带来。玄天九鉴虽无法追寻九品道法因果,但却可以追溯真言,判断那老儿是否说谎!”
“行了,莫师兄,你少说几句吧。如。。。。。。
夜色如墨,山谷深处的听见馆却亮着灯。那光不刺眼,也不张扬,像一簇不肯熄灭的火种,在风里微微摇曳。赵哲坐在共听室中央,手中握着一支炭笔,正一页页翻看孩子们留下的涂鸦本。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不成句的文字、用蜡笔画出的眼睛和门,都是他们未曾说出口的语言。
周默端来一杯热茶,轻轻放在桌上。“苏临走了,但她的车没出山口就停了十分钟。”他低声说,“我在监控里看见她打电话,语气很急。”
赵哲点头,没抬头。“她在等命令。”
“你觉得他们会派更多人来?”
“不是‘会’,是‘已经在路上’。”赵哲合上涂鸦本,目光落在墙角那台被关掉的情绪识别摄像头,“清音计划不会容忍一个失控的情感节点存在。我们这里不是治疗所,也不是研究项目??我们是反例。证明情绪不需要被管理,痛苦也可以不被修正。”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整齐划一的步伐,而是一个人拖着沉重身体前行的声音。像是鞋底沾了泥,一步一顿,缓慢得近乎挣扎。
两人对视一眼,起身迎出去。
月光下,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皱巴巴的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脸上有未愈的淤青,右手缠着纱布。最让人心惊的是他的眼神??空洞,却又燃烧着某种执拗的光。
“林振邦?”周默脱口而出。
那人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丝笑:“你们……终于开门了。”
赵哲没有动。“你不是记者。”
“我不是。”林振邦声音沙哑,“我是清音计划第三阶段的‘情感适配员’。编号L-09。”
院子里静得可怕。风穿过屋檐,铜铃轻响,仿佛在为这一刻预警。
“那你为什么要写那篇文章?”赵哲问。
“因为我也想听见。”林振邦缓缓坐下,背靠门框,“我负责筛选‘异常叙事’,把那些不该传播的记忆打上标签,归档,删除。可有一天,我读到一份档案??一个五岁女孩说她梦见妈妈变成玻璃,碎了一地,她捡不起来。她说:‘如果我能哭出声音,妈妈会不会拼回来?’”
他顿了顿,声音发颤:“那一刻,我听见了。不是数据,不是病例,是一个孩子的心跳。”
赵哲蹲下来:“所以你叛逃了?”
“不,是我被抛弃了。”林振邦苦笑,“当我开始质疑‘净化标准’,他们就判定我感染了‘共情污染’。我的记忆被部分重置,家人被告知我因公殉职。我醒来时在郊区的精神隔离中心,身上贴着‘待处理’的条码。”
周默倒抽一口冷气:“他们真的把人当病毒杀。”
“他们管这叫‘社会免疫’。”林振邦从怀里掏出一块烧焦的U盘,“这是我偷出来的原始资料。里面记录了清音计划三十年来的所有干预案例,还有……你们母亲的名字。”
赵哲心头一震。
“陈婉清。”林振邦盯着他,“你母亲不是死于抑郁症。她是清音计划早期的研究员,后来发现项目本质是情感清洗,试图公开揭露,结果被列为‘高危叙事源’,强制进入封闭矫正程序。对外宣称自杀,实则是意识抑制失败后的脑功能衰竭。”
赵哲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
母亲临终前的话突然浮现耳边:
“哲哲,记住……有些声音,不能被听见,是因为它们太真了。”
原来她早就知道。
“为什么现在才来?”赵哲声音低沉。
“因为我花了三年才找回自己的记忆。”林振邦将U盘递过来,“他们用高频声波重塑认知,但我发现,只要听到真实的哭泣声,某些片段就会复苏。所以我追着‘共听时刻’的传闻来了??我知道,只有在这里,人才敢真正流泪。”
赵哲接过U盘,指尖微颤。
“你还知道什么?”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