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迟乘御辇入了宫。
小公主小萧翼姜律的车辇,随在御辇后方。
萧迟昏睡,一路上都是姜心棠搂着他,他靠在姜心棠身上。
御辇帷幕放下,沿路百姓看不到里头,只知道是天子的仪仗,纷纷在沿街两旁跪下,高呼陛下万寿无疆。
入了宫,萧迟去了帝王居住的紫宸宫。
早朝那边,小皇帝震慑住了所有朝臣后,命钦天监择日,礼部准备他父王的登基大典。
还要将太庙里梁氏历代帝王牌位迁出,将太庙改为萧氏宗庙,供奉萧氏祖先。
萧氏宗亲怒极,。。。。。。
林小禾站在槐树下,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花瓣,在她肩头洒下斑驳光影。她没有回头,却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是陈砚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个布包,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给你的。”他把布包递过来。
她解开绳结,里面是一本手工装订的小册子,封面用毛笔写着《素心之道纪行》,翻开第一页,竟是他亲笔写的序:
>“这条路,她没走完。我们替她走。”
她指尖微微发颤,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写的?”
“从你决定建学堂那天起。”他笑了笑,“你以为只有你在记录?我也在学着记住。”
她忽然觉得眼眶发热。这些年,他们并肩走过太多山路,翻过无数被遗忘的村落档案,听过太多哽咽的讲述。他曾陪她在贵州某村守了一夜,只为等一位年近百岁的老教师醒来说一句话;也曾背着录音设备,徒步穿越塌方区,只为采集一段关于“女子道”最初开凿者的口述。他不是学者,也不是记者,可他记得比谁都清楚。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昨天有个小女孩问我:‘老师,林素心是不是神仙?’我说不是。她说:‘那为什么风一吹,槐花就落下来,像是她在点头?’”
陈砚望着那满树白花,声音低缓:“也许,她真的在看。”
午后,春禾学堂的第一堂公开课正式开始。教室不大,但坐满了人??不仅是学生,还有周边村寨赶来的家长、退休教师、甚至几位专程从湖南赶来的志愿者。黑板上写着今天的主题:**“谁有资格定义一个女人的一生?”**
林小禾站在讲台前,手中拿着母亲当年使用过的粉笔盒??那是吴月娥亲手交给她的,铜皮锈迹斑斑,却依旧能闻到一丝淡淡的松木香。
“今天我们不讲课文,也不考试。”她环视全场,“我们来讲故事。真实的故事。”
她讲起了广西大化县的周阿娣。那个被丈夫锁在柴房三年的女人,靠夜里摸墙缝里的蚂蚁充饥,最终用一把剪刀撬开门栓逃出家门。后来她步行一百多里找到县妇联,怀里揣着一张写满字的烟盒纸??那是她偷偷记下的《妇女权益保障法》条文。
“她说,每一个字,都是她活下去的理由。”
她又讲起四川凉山的杨慧兰,六十年代末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入师范,却因出身问题被拒入学。她没有哭,而是带着课本进山,在自家猪圈旁搭了个草棚当教室,免费教村里女孩识字。十年间,三十八个女孩经她手走出大山,其中两人成了律师,一人做了法官。
“她们的名字不在教科书里,可她们改变了现实。”
课至尾声,一个小女孩举手提问:“老师,我们现在不用再挨打、不用再被锁起来,是不是就不用学这些事了?”
林小禾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你觉得呢?”
女孩犹豫片刻:“可是……现在女生也能上学了,还能当校长。”
“是啊。”林小禾点头,“可就在三个月前,云南某地还有家长逼十五岁女儿退学嫁人;就在上周,贵州一个村子仍规定‘女娃不能继承祖坟祭拜权’;就在昨天,我收到一封信,一个高中女生说她因为成绩太好,被亲戚嘲笑‘男人看了都怕’。”
她站起身,语气沉静:“压迫不会一夜消失,它会换衣服,改名字,藏进温柔的劝告里、亲情的绑架中。所以我们要记住过去,不是为了恨,而是为了辨认??当它再次出现时,我们不会认错。”
教室陷入沉默。片刻后,掌声缓缓响起,如春雷滚过山谷。
放学后,林小禾回到办公室整理资料,发现桌上多了一封信。信封粗糙,字迹稚嫩,署名是一个叫“田秀兰”的学生。她拆开读道:
>老师:
>
>我以前觉得读书没用。我爸说女娃迟早要嫁人,何必花那么多钱。我妈也不说话,只是每天天没亮就起床做饭、喂猪、洗衣,背越来越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