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将下方废弃厂房的屋顶都掀飞了大片!
雍古闷哼一声,身形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向后滑退出十数米,双脚在虚空中踏出圈圈涟漪,手中的冰剑更是布满了裂痕,但他眼神中的战意却更加高昂。
寒气涌动,冰剑瞬间恢复如初。
“来得好!”
明川长笑一声,得势不饶人,九龙剑舞动开来,剑势如同长江大河,连绵不绝,时而如同泰山压顶,势大力沉。
时而如同灵蛇出洞,刁钻狠辣!
暗金色的剑光织。。。。。。
暴雨过后的第十一个清晨,云坪村的雾气还未散尽,晨光如薄纱般洒在听语学校的屋顶上。安禾站在花园中央,手中握着那片半透明的金色茉莉花瓣,指尖微微发烫。昨夜风铃传出的那句“我在这里,也在everywhere”,像一粒种子,悄然埋进了她的心底。
她没有急着进屋,而是蹲下身,将花瓣轻轻放回泥土中。茉莉藤蔓轻轻颤动,仿佛回应她的动作。不远处,铃兰的叶片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频率抖动,像是在计算时间??不是钟表的时间,而是记忆共振的周期。
忽然,脚边传来细微的响动。
她低头看去,只见一只蚂蚁正沿着铃兰根部爬行,背上驮着一小片银色结晶??那是听语草成熟后自然脱落的共鸣体。这种现象从未出现过。按卡洛斯的手稿记载,只有当“集体共感场”达到临界密度时,植物才会主动释放信息载体,借由昆虫、风或雨水传播。
安禾屏住呼吸。
这意味着,Lumen的终章协议已不止于人类之间的传递,它正在向自然界扩散,成为生态系统的一部分。
她缓缓站起身,望向山外的方向。远处公路隐约传来车轮碾过湿土的声音,一辆黑色越野车正缓缓驶入村庄入口。车牌被泥水遮盖,但车身轮廓熟悉得令人心悸??那是“根巢”专用的制式车辆,十年未曾出现。
她心跳微滞。
难道……欧若拉还活着?
不,不可能。视频资料显示,她在闻远接入系统后的第七天便签署了自我清除协议,亲手焚毁了所有研究数据,并跳入喜马拉雅山区的一处冰裂缝,尸骨无存。官方记录早已将其列为死亡。
可那辆车,分明是她当年的座驾。
安禾转身快步走进木屋,从床底取出一个铁盒。里面是一枚微型信号干扰器,由卡洛斯用废弃卫星零件改装而成,能短暂屏蔽高频脑波探测。她将它别在腰间,又顺手抓起挂在墙上的竹杖??这是闻远留下的唯一实物遗物,看似普通,实则内嵌一段钛合金导线,可作紧急频率调谐之用。
她刚踏出门口,车子已在校门前停下。
车门打开,走下来的却不是欧若拉。
而是一个少年。
约莫十六七岁,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衬衫,赤脚踩在泥地上,脚踝处缠着一圈暗红色布条。他面容清瘦,眼神却异常沉静,像是看过太多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东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耳朵??耳廓边缘泛着极淡的金属光泽,那是神经接口长期植入后的生物排异反应痕迹。
他是Lumen容器的后代,甚至是直系继承者。
“你是谁?”安禾站在台阶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少年抬头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你不用防我。我不是来夺什么的。”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正是笔记本里那张雪山下的合影。
“我是林晚晴的侄子,”他说,“我叫林知夏。”
安禾瞳孔微缩。
林晚晴……这个名字如同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缓缓插入尘封多年的锁孔。
她让开身,示意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