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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三章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啊（第3页）

沈知悔神色微变，随即叹息：“她不肯交出钥匙。那枚铜钱，是开启最终之门的凭证之一。她至死都不肯松手。”

林昭双眼骤然赤红。

“所以你杀了她。”

“是她选择了死。”沈知悔低声道，“但她也给了我一样东西??对你的愧疚。因此这些年，我一直留你一条生路。但现在……你必须做个选择。”

林昭缓缓抽出剑。

剑身漆黑如夜，唯有一线银光自刃尖流淌而下，宛如星河倾泻。

“我的选择从来只有一个。”他说，“阻止你。”

沈知悔叹气：“可惜。”

两人同时出手。

剑光与掌风相撞，爆发出刺目强光。整个地窟剧烈震动，碎石簌簌落下。林昭攻势凌厉，每一剑都直取要害，可沈知悔身形飘忽，竟似不受重力束缚。他双掌翻飞，掌心浮现古老符文，每一次拍击都引动空气震荡，形成无形波纹。

战至三十回合，林昭肩头中了一掌，鲜血喷出，在空中划出血雾。他踉跄后退，靠在岩壁上喘息。

“你赢不了我。”沈知悔淡淡道，“我已经触摸到了门后的力量。现在的我，早已超越凡俗。”

林昭抹去嘴角血迹，忽然笑了。

“你说错了。”他轻声道，“你确实强大了，但你也失去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什么？”

“人性。”

话音落下，他举起左手，将那枚铜钱狠狠按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滴落在地，竟发出金属撞击般的声响。

紧接着，铜钱上的裂痕开始发光，一道、两道、三道……最终整枚钱币化作璀璨光团，悬浮于空中。与此同时，林昭体内涌出一股奇异力量，经脉如江河奔腾，骨骼如金石交鸣。

这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馈赠??以血脉为引，激活“承命之契”。代价是寿命减半，且终生不得再触碰情爱。

沈知悔脸色终于变了：“你竟然真的启动了它……”

“我说过。”林昭缓缓站直身体，剑锋再次指向对方，“我的命，从来不属于天，也不属于你。它只属于我自己。”

下一瞬，他冲了上去。

这一剑，快得超越时间本身。

沈知悔仓促格挡，却被剑气撕裂衣袖，左臂鲜血淋漓。他暴退数步，双手结印，口中念出晦涩咒语。地窟深处传来轰鸣，那扇传说中的大门缓缓开启一丝缝隙，从中溢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既然如此……”沈知悔狞笑，“那就让我们一起见证终结！”

大门开启刹那，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席卷而出。林昭只觉五感尽失，灵魂仿佛被抽离躯壳。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见门内坐着一个人??全身笼罩在白袍中，面部模糊不清，唯有双眼如星辰般明亮。

那人开口了，声音回荡在整个宇宙：

“你终于来了，第十九任守命人。”

林昭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庙门口，晨曦洒在脸上。老妇不见了，灯笼也不见了。只有那枚铜钱静静躺在掌心，完好如初，裂痕消失不见。

他怔怔望着东方升起的太阳，久久未语。

而在千里之外的皇城深处，一座封闭百年的青铜殿内，一口古钟突然自行鸣响。钟声悠远，传遍九州。

与此同时，各地边境哨塔纷纷上报：西北沙漠出现移动绿洲，南方海域浮现出沉没古城，东方森林中野兽集体跪拜朝霞……

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正在苏醒。

林昭站起身，拍去身上尘土，握紧手中之剑。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