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他收回目光,“不去。”
然后崔承就这样胆战心惊立在一旁,心里猜不透陛下究竟在想什么。
陛下迟迟不离开,显然想知道娘娘与那人究竟是何交情,既想知道,为何不上前去问问?
届时那画师吓得屁滚尿流必定知无不言。
可他却不去,只默默站在这看,看娘娘如何衣袂飘飘,如何来回踱步,如何说个不停。
若是风能将娘娘声音送过来就好了。
此刻的陛下定然想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莫非是看见娘娘终于展颜,不舍得惊扰?
崔承眼睛一亮,忽觉自己跟了陛下这些年,终于能猜得到陛下圣心万分之一了。
可喜可贺。
娘娘接过淑修娘子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后才离开。
离开时眷眷不舍,回头了三次。
娘娘伴着花香气与暖风走远,陛下终于动了动身形。
他又按了按额角。
似乎疼得厉害,声音都有些哑,“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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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偏殿的路上,云济楚仍觉脚步虚浮,耳畔的风声忽远忽近,鼻腔里的花香浓了又淡。
她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又或者,她从未在梦中。
“淑修娘子。。。。。。先皇后,她是个怎样的人?”
云济楚艰难发问。
这些天来,因相貌相似,云济楚好奇过,但没持续多久。
她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像飘在云彩里,每一脚踩下去都虚悬。
一串对于她迷茫的过去和未来没有任何帮助的数据。
她从未深究过。
淑修娘子先是一愣,缓缓道:“先皇后是世间难得的良善之人。”
云济楚认真听着。
“淯河常年涝灾,是先皇后勘察地形绘制图纸,协水部重整河道,这才躲过了连年祸事,淯河两岸自那以后平安无事年年皆是大丰收,百姓感激先皇后,曾以民谣传颂先皇后事迹。”
“。。。。。。”淯河副本,她记得。
打了一个月才圆满结束,结果只送了十个点数还有一首儿歌。
“神仙妃子,神仙妃子,真能耐,真能耐。。。。。。”
淑修娘子连连点头,“看来娘娘也曾听过。”
云济楚扶额。
何止是听过,还跟着调调唱过,就是两只老虎的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