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什么法宝什么邪物,一起给我炼!
炼完这结界不就破了?
聪明如她。
季安栀:“这教会你一个道理,你师尊永远是你师尊。”
江允沉默脸。
抬手想要扶额,半途又生生放下。
季安栀忽而蹲下身子。
从角落的灰烬里,扒拉出了一撮,灰黑的毛。
“这窑内温度极高,却烧不化这撮毛……难道这是那群小鬼口中的妖怪的毛?果真厉害……”季安栀嘀嘀咕咕,认真思考,“得想办法把这恶毒的妖怪……
收入麾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江允:……
不等他反应,季安栀已经兴致满满地拽着血线往阴凉处飘了:“徒儿,你快追踪这撮毛。”
江允被拽得手心刺疼了一瞬。
他反手收了收血线,将那撮毛放入金钵中,心中默念经文。
那毛发忽然贴着金钵的边缘游动起来,定在一个方向。
临走前,江允又引出这窑厂中工人的阳气。
季安栀嗅到一股子臭味,忙摆手拒绝:“不要,臭死了,我宁愿被太阳晒死,Yue。”
江允疑惑地望着手中的阳气团。
一人一鬼跟着金钵里毛发的指引,江允又幻化成匠人的模样,穿过渐有人气的沸雪镇,来到新的窑厂。
沸雪镇共有二十个窑厂,其中最大的,便是坐落在镇子东南面的,隶属于镇长家的窑厂。
该厂厂门有家丁把守,江允暗暗扫了一眼众人的腰间,拿出那块捡到的腰牌。
守卫们确认腰牌是真,方放江允通行。
“这西边二厂的人,还装起来了,大白天撑什么伞。”
“给镇长做事儿的老人就是不一样哈,令牌都和咱们的不同。”
季安栀静悄悄趴在江小工头的背上,矮身朝前方看。
金钵里的毛发,在抵达厂内中央便不动了。
季安栀望着满厂的窑炉,视线不由落在江允的面上。
她是鬼,温度对她没有影响,但江允失了六根,真身又披着厚重的海青与袈裟,如今已满头密汗。
江允无所察觉般蹲下身,以灵力感应根器所在。
就在这个附近,而且,很可能在地底……
突然间,额间一凉。
江允微微抬睫,只觉有冷得刺骨的寒意从额头沁入。
他转过头,对上季安栀一本正经的脸。
季安栀:“小孩子体质差容易中暑,我寻思,渡阳气可以热乎,那渡阴气,是不是可以降温。别怕,为师为你渡点阴气。”
江允:……
众所周知,阴气太盛损耗阳气,寻常人会折损阳寿。
她这是在减他的寿。
江允面容温润,季安栀脑补他说了句阿弥陀佛。
他把她的手拍下去,她又将手背贴上他的额头:“科学证明,人体最舒适的温度是要感觉‘微凉’,若你中暑,我们还怎么作恶。”
为了毁灭世界她容易吗她,还得给小魔头开空调,闺统听了都得感动地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