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方才,季安栀在他耳边一直:“用血梳用血梳用血梳用血梳用血梳用血梳……”
江允化形十年,第一回感觉头疼。
从前在玉佛门,有弟子埋怨听住持念经头疼,他不理解。
如今竟也能感同身受。
最终还是掏出那血梳。
季安栀全程盯着空气,系统却死活不弹窗。
好家伙,上次降了0。1,理由是大魔头用血梳的概率为0。
现在他用了,却不涨回来,什么意思?!
还我0。1毁灭率!
那匠人的尸身瞬间碳化,却掉出一枚完好无损的、沾了血的令牌。冒出滚滚黑气,怨气冲天。
江允用神识探查了一番,将其收入腰侧的乾坤袋。
瓷窑内的烟逐渐散开,季安栀眯眯眼,发现窑洞里,全是半身大的白瓷瓶,足足有上百个,每一个均有不同的血手印纹路。
手印小小的,仿佛无数个婴儿被装在血瓶里拼死挣扎。
诡异的空气中,飘荡着让人窒息的怨气。
江允忽然轻笑:这村子怨气冲天,皆需渡化。
季安栀也严肃脸开口:“这村子……
审美真差。”
江允:?
季安栀:“太丑了,谁会买这种一看就有问题的瓷瓶放在家里?他们是怎么挣到钱的,这里的凡人这么好忽悠吗,慕了。
我决定了!”
江允疑惑:“……”你想屠村?
季安栀:“我要把这个生意揽过来,自己做。
这黑钱,就该是我赚啊!”
江允:……
江允突然想到什么,扯住血线的另一头,指了指窑内。
【先前屋内的瓷瓶许是母瓶,所在何处】
季安栀:“那等邪物,必然要为我所用,否则世间怎能大乱。”
江允预感不妙:……所以?
季安栀一本正经:“我把它炼了。”
江允这万年不变的脸,终于有了一丝错愕。
错愕到,连幻化变回来了一瞬都没发现。
季安栀只觉手下一矮,瘦削的帮工变成了十岁的少年。
他苍白的皮肤在火光下难得蒙上一点夕阳般的橙,眉心的红仿佛血珠。
只是那小表情,难得有些皲裂。
【炼】
【了】
“昂,为师上次给你的梳子你就用了这一次,简直是暴殄天物,所以为师吃一堑长一智,决定把这瓷瓶给炼了,自己用。”
昨夜季安栀认真思考怎么破除结界。
若那法宝真如江允所说,最后附在了屋子里唯一的一件灵器上,不就只有那瓷瓶了吗。
她干脆把瓷瓶隔空投进了系统炼器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