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吻下去,唇瓣触到的是过于甜腻的香气,不像记忆里林晚晚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那年夏天,她坐在他家院子里的槐树下择菜,风一吹,香气就缠上了他的衣角。
美女主动勾住他的脖颈,身体贴得更近,指尖不安分地探进他的衬衫领口。
李默闭上眼,任由她的吻落在脸颊、颈侧,可脑海里骤然浮现的,是临别那晚林晚晚的眼泪。
她抱着他哭,肩膀抖得像风中的柳叶,吻得又急又慌,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泪水混着唇齿的温度,烫得他心口发疼。
“嗯……”美女的轻吟拉回他的神思,她已经褪去外衣,肌肤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李默伸手揽住她的腰,触感柔软却陌生。
他想起林晚晚的腰肢,当年在郊外的草地上,他从身后抱住她,能清晰摸到她纤细的腰线,她会羞得往他怀里缩,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动作间,美女的指甲轻轻划过他的后背,带着刻意的撩拨。
李默的动作顿了顿,眼前闪过的却是林晚晚攥着他衣角的模样——她总是那样,紧张的时候就会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服,指节泛白,眼神里满是依赖与为难。
那时他总笑话她胆小,如今才懂,那是她藏在心底最真的牵挂。
翻覆间,美女在他耳边低语情话,声音娇媚婉转。
可李默听不真切,脑海里反复回响的,是林晚晚临别时那句破碎的“再让我抱一会儿”,是她吻他时压抑的哭声,是两人相拥时,她心脏贴着他胸口的跳动声。
他用力抱紧怀里的人,仿佛这样就能填补心底的空缺,可鼻尖萦绕的甜腻香气,始终抵不过记忆里那缕干净的栀子花香。
结束后,美女枕着他的手臂睡去,呼吸均匀。
李默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林晚晚掌心的温度,带着她常年做家务留下的薄茧,真实得让人心慌。
他拿起手机,点开那个从未更换过的私密号码,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最终还是轻轻放下。
窗外的北京依旧灯火通明,繁华得没有尽头。
他身边躺着陌生的人,心里却装着那个远在故乡、已是他嫂子的女人。
那些温柔乡里的沉沦,不过是他麻痹自己的假象,每一次肌肤相亲,都只是让他更清晰地记得,林晚晚的温度、气息、眼泪,早已刻进他的骨血,再也抹不去。
每次在陌生的温柔乡里沉沦,闭上眼,脑海里翻涌的全是林晚晚的模样。
是她当年在郊外荒坡上泛红的眼眶,是临别时抱着他不肯撒手的温度,是唇齿间混着泪水的咸涩触感。
那些女人的呢喃再娇媚,也抵不过记忆里她一句破碎的“李默”。
他知道这样荒唐,可只有借着旁人的体温,才能稍稍缓解心底的空缺。
那个私密号码他一直留着,却从不敢拨通,就像他把对林晚晚的执念,深深埋在北漂的光鲜之下,不敢碰,也忘不掉。
他忍不住想,两年了,晚晚该怀孕了吧。
或许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穿着宽松的棉裙,被志强哥小心翼翼地扶着散步,阳光洒在她脸上,是藏不住的温柔笑意——就像当年她坐在槐树下择菜时那样,眉眼弯弯,干净又温暖。
他又想,孩子该已经生下来了吧?
是个像她一样眉眼清秀的女儿,还是像志强哥那样结实的儿子?
晚晚肯定会温柔地抱着孩子,低头哼着摇篮曲,指尖轻轻拂过孩子柔软的胎发,眼神里满是母性的光辉。
志强哥会守在旁边,笨拙地递上温水,看着她们母女(子),笑得一脸满足。
他甚至能幻想出那样的画面: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客厅,晚晚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孩子在旁边的爬行垫上咿呀学语,志强哥在厨房忙碌着午饭,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气和孩子的笑声。
他们会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样,讨论孩子的奶粉、学区房,会为了琐碎的小事拌嘴,然后很快和好,日子过得平淡又踏实。
一定很幸福吧,李默在心里默念。
志强哥那么疼她,又有了孩子,这份沉甸甸的恩情和安稳的生活,本该就是她的归宿。
他这样告诉自己,试图压下心底翻涌的酸涩,可脑海里晚晚抱着孩子的笑脸,却突然和临别时她痛哭流涕的模样重叠——那时候她的眼泪那么烫,抱着他的力道那么紧,真的会甘心这样幸福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闭上眼,逼着自己专注于眼前的人,可心底的空缺却越来越大。
他宁愿相信,晚晚已经过上了他幻想中的幸福生活,有丈夫疼,有孩子绕,再也不用为当年的选择为难,这样,他的放手,他的沉沦,才算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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