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熟悉的气息环绕周身,令邬暮雪倍感不安和危险,仿佛身份下一秒便会被拆穿。
他不得不打断道:“前辈搜的如何?可有找到宝物?”
屠梵蹙眉不言,目光满是阴沉、疑惑。
邬暮雪心下稍安,知道对方并未识破自己身份,遂一脸愤懑道:“看来前辈并未寻得那件宝物,您方才不信我所言,仗着修为高执意搜身,现下事实得证,您难道不打算给我个说法吗?”
周围修士闻言亦纷纷出言替邬暮雪打抱不平。
屠梵长身而立,面对诸多指责声讨却无半点退意,指尖倏然探入邬暮雪腰后,取出时掌心已托着一物。
是块玲珑剔透的玉佩,玉石中央有殷红液体流动,形若游鱼,活灵活现。
“是一品灵器玲珑玉!”
“他是屠梵?”
“就是那个单挑入剑宗,非但没受罚,还被宗主以礼相待,赠送大批灵石宝物亲自送走的屠梵?”
“废话!难道还有第二个叫屠梵的?这玲珑玉可是入剑宗宝物,即便他能作假,灵器也作不了假。”
“……”
知晓屠梵身份后,原本还打抱不平的修士纷纷禁言,入剑宗都惹不起的人,他们哪敢招惹。
形势随之跟着一边倒,众矢之的者成了邬暮雪。
“原来真是你偷的宝物,卑鄙小人,枉我方才还为你辨言!”
“易桥,你赶紧向屠前辈请罪,兴许他还能饶恕你!”
“屠前辈、屠前辈明鉴,晚辈是遭了蒙蔽,才会错信这小人。您大人大量,切勿与我计较。”
“……”
屠梵目光睨过身边数张虚伪之极的脸,落在面前满是气愤不平的邬暮雪身上。
“你诬陷我!”后者都快气疯了,“我压根没偷你东西,你凭什么这么做?!”
“没偷?那这是什么?它可是从你身上搜到的。”
屠梵话落看向章承楠,饶有兴趣道:“你不是信他吗?还为他作保,现下证据就在我手里,你待如何?”
章承楠张口欲言。
旁边季延连忙拉拉他衣袖,以眼神暗示。
章承楠神情微变,明知此事有蹊跷,权衡利弊后却没再发一言。
他不敢拿师门作赌。
愧疚之下,他亦不敢看邬暮雪,慌乱转身走了。
屠梵这才转向邬暮雪,戏谑道:“看来这口口声声说与你十分投缘、一见如故的友人,其实也没那么信你嘛。”
邬暮雪紧攥拳,怒视屠梵,知道打不过他,也没去自取其辱。
“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讲不讲理?你偷我东西,还问我想干什么?”屠梵理直气壮。
又佯装大度道:“罢了,一件小玩意而已,我今日还有事,暂且放过你。可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闻言,以为邬暮雪大难临头的众修士都懵了,更笃定宝物定是对方偷盗的。
却不知屠梵悄然划了道结界,对邬暮雪说的却是:
“我就诬陷你了,你能拿我如何?你看周围这么多人,有信你的、敢帮你说话的吗?人类都是这样,阴险狡诈、趋利避害、诡计多端,你也不例外,邬暮雪。”
邬暮雪神经微微一跳,心弦紧绷,表面却没露出任何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