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呢?叭?咪???”
面对来势汹汹的白素贞,白衣僧人面色不改,脚步轻盈,身若飞羽,从容自若地躲过白乙剑来,尔后神情专注,念动咒语,刹那间,金光万丈,虚空之中,神佛虚影涌动,浩大一掌拍向白。。。
夜风拂过江面,河灯摇曳如泪眼。
那一点微光在水波中缓缓漂远,映着戒色沉静的脸。
他蹲在岸边,指尖轻触水面,涟漪一圈圈扩散,仿佛要将过往的恩怨也荡开去。
可他知道,有些东西,是水流带不走的。
母亲如今住在村东头那间低矮的茅屋里,每日清晨诵《心经》,午后纺纱,黄昏时坐在门槛上望着夕阳出神。
她已渐渐恢复了些气色,白发间竟也生出了几缕青丝,只是眼神依旧空茫,像是总在等一个人归来??那个永远回不来的林砚之。
戒色不敢告诉她真相全貌。
只说父亲遭奸人所害,仇已报,家难平。
苏婉清听了,只是轻轻点头,喃喃道:“他临死前……可曾念我?”
戒色哽住,良久才答:“念了,娘亲,他至死都唤着您的名字。”
那是谎话。
但他宁愿让她心中留一缕温存,也不愿她再知那血淋淋的结局??她的夫君被推入江心,连尸骨都未曾寻回。
而秀妍呢?
他不知她是否拆开了那封信。
也不知她是否曾在月下反复摩挲那半块玉佩,对着拼合的龙纹怔怔落泪。
他曾托山中采药人悄悄打探消息,得知她未再嫁,独自守着林府旧宅,闭门谢客,只每逢初一十五,必赴寺中焚香,跪在大雄宝殿前久久不起。
“她问起你。”
采药人说,“问我见过一个穿粗布衣裳、眉间有赤痣的男子没有。
我说没见过。
她就哭了,说梦见有人站在江边点灯,背影极像故人。”
戒色听罢,一夜未眠。
他原以为斩断情缘便可心如止水,却不知人心一旦动过真情,便如刀刻石痕,纵使掩埋千年,风雨一冲,依旧清晰可见。
他日日在田间劳作,挥锄劈柴,汗水浸透衣衫,只为让身体疲惫到无暇思虑。
可每当夜深人静,秀妍的笑靥、她说话时低垂的眼睫、她递来玉佩时指尖的微颤,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更令他不安的是,自林正南死后,城中风云渐起。
先是林府账册失窃,接着几位与林正南过往甚密的官员接连暴毙,死状诡异,皆为七日后突发心疾,口吐白沫,四肢蜷缩如弓。
江湖传言四起,说是“文渊阁”
后人归来,以毒复仇,清算旧账。
更有甚者言之凿凿,称见一黑袍女子夜行于官邸之间,袖中藏符,目如寒星,正是当年失踪的林家姑母。
戒色心中雪亮:姑姑并未罢手。
那一日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姑姑突然出现在山村外的破庙里,浑身湿透,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
她一脚踢开门板,冷声道:“你还在这儿种地?天下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