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玉儿缓缓走了下来。
她的目光,扫过那紧闭的大门,又落在了洛红鲤的身上,最后,才淡淡地开口。
“镇国亲王殿下呢?”
“睡觉呢。”
洛红鲤的回答,理首气壮。
拓跋玉儿:“”
雪鹰:“”
所有西凉使团的成员:“”
“殿下说了。”
洛红鲤掏了掏耳朵,将萧琰的原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天塌下来,也别耽误本王跟周公约会。你们自己找地方住下,别来烦我。’”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脸上,露出了一个与萧琰如出一辙的,欠揍的笑容。
“哦,对了,殿下还说。”
“‘要是没地方住,后院的柴房,还挺宽敞的。’”
一番话,让整个西凉使团,彻底陷入了石化。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又看了看那座对他们关着大门的王府。
一股前所未有的,被当成空气一般无视的,巨大的屈辱感,涌上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拓跋玉儿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她那双保养得极好的,白皙的手,死死地攥着,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许久。
她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那口气里,压抑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好。”
她竟真的,点了点头。
那张美艳的脸上,甚至还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既然殿下身体不适,那我们,便不打扰了。”
说完,她不再有任何的停留。
转身,就那么在无数道同情的,怜悯的,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
带着她的仪仗队,从王府的侧门,灰溜溜地,走了进去。
夜,再次降临。
拓跋玉儿在王府下人那古怪的目光中,被安排进了一处名为“听雪苑”的偏僻院落。
她屏退了所有侍女,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那清冷的月色,一言不发。
她不甘心。
她不相信,那个男人,真的只是一个,只知道睡觉的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