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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九宫格引爆全场（第1页）

后厨的蒸汽裹着柏叶的清香，在灶台上方凝成片白雾。我攥着《灵柏志》的线装书，指腹在泛黄的纸页上——“柏叶配山菌，可驱邪；柏根炖山鸡，能安神；柏籽酿米酒，三世情牵……”这是谷抒青在明朝写的注脚，墨迹里还沾着点暗红的血痕，像在诉说当年的惨烈。

“叶哥，前厅催了！第三桌的‘灵柏三叠浪’好了没？”小张举着锅铲喊，围裙上沾着的柏叶碎在蒸汽里晃悠。

我把最后一勺柏籽酱浇在山鸡上，青瓷盘沿的柏叶纹正好接住酱汁，在白瓷上晕出个“柏”字：“让他们再等等，‘柏叶九宫格’的最后一道菜马上好。”

当上后厨部长的第一个月，我几乎住在饭店。仓库里积灰的《灵柏志》被翻得卷了边，白老板送来的着灵柏汁，在灶台刻下九道浅痕——对应九宫格的九个格子，每个格子藏着句古谚，藏着段被遗忘的往事。

“吱呀——”

后厨的门被推开，林晚的红绣鞋尖探进来，鞋跟沾着片干枯的柏叶，是从灵柏寺方向带回来的。她盯着我手里的《灵柏志》，眼尾的痣抽搐了两下：“叶部长真是勤快，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饭店是你家的。”

我没抬头，用银簪挑起片柏叶，往沸腾的汤里撒：“林部长要是没事，不妨算算今天的流水。”昨天的账册里，她偷偷在灵柏叶的采购价上多加了五块，被我用柏叶汁显了形，此刻算盘珠子怕是还卡着墨痕。

林晚的算盘在身后“啪”地摔在案几上，脚步声噔噔远去。小张凑过来，压低声音：“刚看见林柏宇在后街晃悠，白衬衫兜里鼓鼓囊囊的，像揣着什么硬东西。”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小子最近来饭店的次数少了，每次来都盯着白书静的颈间，眼神像饿狼盯着肥肉——他肯定没放弃。

“把九宫格的盘子摆好。”我指着灶台边的九只青瓷盘，每只盘底都刻着个小字，合起来是“灵柏庇佑，三世平安”，“第一桌给戴金丝眼镜的老头，他是从灵木县来的。”

小张刚端着盘子出去，大堂就爆发出阵喝彩。我擦着手走到后厨门口，正看见那老头举着筷子，指着第一格的柏叶炒蛋：“这‘柏叶藏珠’，配的是‘一叶知春秋’吧？二十年前柏家宴上的味道，一点都没变！”

白书静站在老头身边，绿纱裙的裙摆扫过桌腿，发间的柏叶簪晃了晃，正好对着我这边——她在给我递信号，老头没问题。

“老先生好眼力。”我走过去时，故意撞了下旁边的服务生，托盘里的米酒洒在林柏宇刚坐的椅子上。他今天穿了件深色衬衫，兜里的硬物轮廓更明显，像块铜制的令牌。

“小伙子有本事！”老头拍着我的肩膀，金丝眼镜滑到鼻尖，“我在灵木县吃柏家宴时，你怕是还没出生。这‘柏叶九宫格’，每道菜都藏着典故，不容易啊。”

我笑着给他添酒，眼角的余光瞥见林柏宇正拽着白书静的手腕，低声说着什么。白书静猛地甩开他，绿纱裙的袖口扫过他的衬衫兜，那硬物“咚”地撞在肋骨上——是铜器的声音！

“叶大哥的心血，别往自己脸上贴金。”白书静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客人都安静下来。她指着九宫格的第二道菜，“这‘柏根炖山鸡’，配的是‘根在土中缠，人在情中牵’，是叶大哥从《灵柏志》里找的古谚，和你的论文有半毛钱关系？”

林柏宇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手背上的青筋突突跳。他瞥了眼周围客人的目光，强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

“觉得能蹭热度？”白老板端着酒杯走过来，墨色旗袍的盘扣闪着光，“知寒，这杯酒我敬你。”她的酒杯和我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有你在，我放心。”

“老板娘客气了。”我仰头饮尽米酒，柏籽的醇香混着灵柏汁的微苦滑入喉咙，额角的疤痕突然传来阵暖意——是谷抒青的记忆在共鸣，她当年就是用这九道菜，在血柏林里摆了场“镇魂宴”。

“好！”老头拍着桌子叫好，“白老板有眼光！这小伙子不仅菜做得好，身上还有股正气！”

林晚站在柜台后，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算珠却卡在“百”位和“千”位之间，半天没动弹。她的脸黑得像刚从煤堆里捞出来，指节捏得发白，红绣鞋在地板上碾出道深痕，沾着的柏叶碎被碾成了泥。

“王婶，再上三份九宫格！”

“我这桌也要！”

“排到什么时候啊？我赶火车！”

大堂里的客人像炸开的锅，排着队往柜台挤。穿西装的老板举着手机拍九宫格，穿校服的学生盯着“柏籽酿米酒”流口水，连拄拐杖的老太太都颤巍巍地往前挪：“我孙子说这菜能治失眠……”

小张和大师傅在后厨忙得脚不沾地，蒸笼冒的白汽把“柏香楼”的牌匾都染成了白色。我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突然想起白老板说的话——“灵柏择善而栖”，现在的柏香楼，才像个有生气的地方。

“叶大哥，林柏宇在雅间门口晃悠。”白书静突然出现在后厨门口，绿纱裙的袖口沾着点米酒渍，“他刚才想进雅间，被我拦住了，说要跟你谈谈。”

我的手顿了顿。他终于忍不住要摊牌了？

“让他进来。”我往灶膛里添了块柏木，火焰“腾”地窜起来，映得铁锅发红，“正好让他尝尝新酿的米酒。”

林柏宇进来时，衬衫兜的硬物硌得更明显。他的眼尾的痣泛着油光，手里捏着张纸：“叶部长真是好本事，这九宫格创意不错，跟我论文里的‘灵柏文化研究’不谋而合。”他把纸往我面前递，是篇打印的论文，标题旁用红笔写着“林柏宇著”。

我扫了眼摘要，瞳孔骤缩。

“林先生的论文，倒是和《灵柏志》很像。”我往他碗里倒了勺米酒，酒液里浮起片柏叶，“尤其是‘柏叶配九材’这段，连错别字都一样。”

林柏宇的脸瞬间僵住，像被人抽了耳光。他抢过论文的手在抖，眼尾的痣涨成紫黑色：“你偷看我的论文？”

“不敢。”我指着灶台上的《灵柏志》，“只是碰巧读过原版。”那篇论文根本就是抄的《灵柏志》，连注脚都没改，只是把“镇魂宴”换成了“文化研究”。

“你……”林柏宇的拳头捏得咯咯响，衬衫兜的硬物突然掉出来，“哐当”砸在灶台上——是块铜制令牌，上面刻着个“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