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目光直射,可瞬间剥夺生灵之灵魂,触之即死,无药可解。”
“若经水面、镜子、幽灵之体等媒介反射,则致石化。石化者,身体僵直,状若死物,然灵魂尚存体内,若有良方,或可复原。”
“其毒液,乃世间至毒之物,可瞬间摧毁绝大多数魔法物品,包括……魂器。”
赛利娅的目光在“魂器”两个字上停留了片刻。
“其弱点有三。其一,唯有蛇佬腔可与之沟通,并下达指令,然若非血脉相连之主,极易遭其反噬。”
“其二,公鸡之啼鸣,蕴含破晓之正阳之力,可瞬间驱散其魔力,使其陷入混乱,甚至直接致命。”
“其三,凤凰之眼泪,乃生命与光之精华,是其毒液唯一之解药。”
每一条记载,都与德怀特在信中的推测,完美吻合,赛利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那双美丽的灰蓝色眼眸里,充满了担忧。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蛇怪的恐怖,当年,她在家族为她设置的成年试炼中,曾经在幻境里,模拟对抗过一只蛇怪的幻影,即便那只是一个用顶级魔法制造出来的幻影,但那冰冷的、如同钢铁般的鳞片触感,那空气中弥漫的、带着浓烈腥气的吐信声,还有那双能冻结灵魂的黄色眼睛……至今,仍清晰如昨。
而霍格沃茨的城堡,结构复杂,历史悠久,地下的通道更是纵横交错,如同迷宫,如果那只蛇怪真的藏在密室的深处,想要找到它,并且在不惊动全校的情况下将它制服,其难度,不亚于登天。
更棘手的,是那个所谓的“继承人”的身份,德怀特的信中提到了一个关键的细节。斯黛拉怀疑,卢修斯?马尔福在对角巷的书店里,偷偷塞给了韦斯莱家的小女儿一本奇怪的日记。赛利娅的脑子飞速运转。
一个臭名昭著的前食死徒。
一本神秘的日记。
一个年幼、单纯、甚至有些自卑的纯血家族的小女孩。
这些要素组合在一起,让她立刻联想到了黑魔法中最阴险的一种——附魂。
如果“继承人”根本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那本日记中,被封印的、属于某个古老斯莱特林的记忆或者灵魂碎片呢?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那个“继承人”通过控制金妮?韦斯莱,打开了密室,放出了蛇怪。而这一切的背后,是否与伏地魔那些尚未被清除干净的残党有关?
当年,她曾经亲手击败过伏地魔的残魂,那个残魂虽然消散了,但他的信徒们,却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依然在黑暗中活动,如果他们想借密室这件事,搅乱霍格沃茨,甚至……是想对哈利做些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赛利娅合上了古籍,指尖轻轻的敲击着阅览台的台面,节奏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她走到窗边,望着莱茵河上,那艘缓缓驶过的、属于麻瓜的白色游船,脑海里已经快速的梳理出了一套应对方案。
首先,她必须立刻回信,告知德怀特蛇怪的全部信息,特别是它的弱点——公鸡的啼鸣声以及凤凰的眼泪。这是目前看来,最直接、最有效的防御手段。其次,她必须用最严厉的措辞提醒他,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哈利,并且绝对不能让哈利会蛇佬腔这件事泄露出去。这个秘密,甚至比蛇怪本身还要危险。然后,关于那本日记,德怀特他们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这种寄宿着灵魂的黑魔法物品,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将这件事,不动声色的透露给邓布利多。只有邓布利多,才有能力处理这种级别的黑魔法。最后,她得马上去找她的老朋友,米娅和芙蕾雅。她们一定能给她提供思路,提供更多关于如何寻找密室,或者如何防御蛇怪的有效方法。
窗外的雾,渐渐散了。
明媚的阳光洒在赛利娅那头柔顺的浅金色长发上,却没能驱散她眼底深处的凝重。她知道,她的儿子此刻正站在悬崖的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而她能做的,不仅仅是提供这些冰冷的知识。,更重要的是,要让德怀特明白,在面对蛇怪和未知的敌人时,冷静的头脑,和可以信任的同伴,才是他们手中,最强大、最有利的武器。
赛利娅转身,快步走回书桌旁,她抽出一张崭新的、带着耶罗家族苍鹰徽记水印的羊皮纸,握住了那支陪伴了她许多年的榆木魔杖,笔尖落下时,字迹沉稳而坚定,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亲爱的儿子,你的推测已经得到了印证。密室里的怪物,确实是蛇怪。现在,你要冷静的听好我说的每一句话……”
壁炉里的火焰,依旧在不知疲倦的跳动着,温暖的火光,将信纸的边缘烘得微微发热,像一道跨越了千山万水的、温暖而坚定的守护,正朝着霍格沃茨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