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下来的话像指挥着这群小人逐个跳到祝瓷跟前,手舞足蹈,“是哪一年?四年,或五年前,我刚来这里,你牵着我,带我回屋。那时候我想,我要在新家做个怎样的人呢,要听话、识礼、懂分寸,这样才是你们喜欢的,即使我很想咬你一口。”
“失望吗?”庭萱抬起头。
从上面望去,她贴得太近,只露出额头和一双眼睛。
祝瓷顿了会儿,答道:“这话不该由我来问吗?”
做咖啡时,祝瓷仍然在想早间的通话。
楚漫虽然懒洋洋地用“道貌岸然”之类的话讥讽她的作为,又在叙述时打着呵欠插话“你是不是太压抑了”,但还是不忘提醒她注意近期身边的异样。
听完楚漫问,你有没有觉得,我们都在梦里,祝瓷哧了声。
说不清是因为这个揣测过分荒唐,还是最近接二连三的事太离谱,以至俩人都想不出比“如在梦中”更合理的解释。
楚漫不在意她的态度,只道:“距开学还有多久?”
听罢俩人再计划一次短期出行,楚漫“唉唷”一声,学庭萱腻着嗓子问“不介意我加入吧”。
祝瓷用指甲盖敲着手机后背。九月过后,庭萱就要启程前往北京。她谈不上不喜楚漫,但犹疑要不要放弃分别前的独处机会。
她说着过两天给你答复,挂了电话。
祝瓷原想搁置这次提议,但她刚才端水回屋,又从熟悉的布置里觉察到一丝令人心悸的陌生。
庭萱的表现太平静了,提醒祝瓷杯中的奶泡已经快要溢出后,又踮脚去拿硅胶锅铲,翻动松饼。
绕过庭萱,拈出一块松饼,祝瓷问:“过两天想去哪里?”
庭萱说:“你前两天不是提议西边的小县城?说山上有什么道观还是寺庙。”
她说完转头,见祝瓷有些踌躇,以为她没想起来。
“说的话都忘了,唯独记得我咬你?”
祝瓷眨眨眼,“我先让人联系下那边,免得游客太多。没什么好玩的,无非是到山林间歇会儿,再体验几日斋素。”
庭萱点头,答:“都行。要做什么准备?”
祝瓷想说不用,话到嘴边却成了可能会多一人同行。
她的神色欲言又止,庭萱不由发笑,“楚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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