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手没再颤抖,表情也没那么痛苦,傅驰亦才终于放下了心。
“好了。”沈南自将粉红的手心伸给他看。
看着那到现在都没消下去一点的印记,傅驰亦倒是有点后悔了,但他的语气却回到了原来那清冽无波的模样:
“东西放回原位,去睡觉。”
前两下没控制好力,手心的肉还在疼,沈南自来回揉搓了很久,闷闷地应道:“好。”
傅驰亦看他不停地搓手,便忍不住弯唇,调笑了一句:“平时那么怕疼,现在对自己下手这么重干什么?”
沈南自没回答,而是沉默了很久。
按理说,对方比自己力气大那么多,但没有一次受罚比现在要疼,每次除了声音响外,也没留下什么严重的痕印,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于是他抬起眼,望着手机里的人,吸了吸鼻子:“原来你以前真的放水了,我还以为你是骗我的……”
傅驰亦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那天的后半夜又下起了雨,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但沈南自却睡得比前几天都要好,一夜无梦,甚至感觉被窝都比平常暖了许多。
第二天醒来,发现雨依旧没停,他就再次给傅驰亦发了消息,说雨天路滑,不要再让赵爷爷来了,并且拿加罚保证自己会好好吃饭。
他这么说,傅驰亦才同意了。
想到还未找到的工具,沈南自又开始心烦了,昨天晚上问对方软尺行不行,但傅驰亦那只老狐狸却跟他说什么,那个用起来不顺手。
这是人话吗?
沉思了好一会,沈南自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却隐隐约约觉得,这个人或许能在这件事情上帮到他。
于是,他拿起手机,找到了他的聊天框,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
虽然第一次见面的印象不怎么好,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傅驰亦的朋友,应该不会乱说话,也不会到处乱传,就算是真的泄露出去,也是傅驰亦找他算账,轮不到自己操心。
“叮咚”一声,看到对方回的简短消息后,沈南自满意地点了点头。
中午随便吃了点,沈南自就按照给的地址,找了过去。离傅驰亦的家不算远,所以他很快就到了。
当看到这么大的别墅,门口一个人没有就算了,就连大门都是虚掩着的时候,他突然就想掉头回去了。
不会是骗我的吧?
正当犹豫着,里面却传来声音。
“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走,我们家目前不需要门童。”
“不是,你说谁呢……”沈南自一听,立刻就推门进去了,当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后,他闭上了嘴,突然之间,犹豫了。
沙发上的男人穿着简单的黑色内衬和棕色皮衣,明明是在家里,却依旧脚踩长靴,他交叠着双腿,缓缓看向门口正准备“骂骂咧咧”的小朋友,挥挥手打了声招呼。
这分明不是第一次见他,但沈南自却是第一次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与傅驰亦同样,具有一种无形的,让人情不自禁畏惧的压迫感,而且自从开门后,这样的压迫感就没有消失过。
沈南自向前走了几步,想了一下问:“我该叫你什么?”
周楚看向他,将手中的杂志放到桌上,答非所问:“过来坐。”
沈南自走过去,找了个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坐下,皱着眉:“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叫什么都行。”周楚含笑:“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当然你要是愿意叫我一声哥哥,我也可以认。”
“少占我便宜。”沈南自无语地说:“你比傅驰亦小不了多少吧。”
见说话他也不听,周楚耸了耸肩:“那随你便,就算你真的叫了什么冒犯的称呼,我也顶多是去傅驰亦那告个状,让他代我收拾你一顿,仅此而已。”
沈南自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抹极其不自然地笑:“所以我需要的东西在哪?”
周楚看了他一眼,随后笑着起了身向楼上走去,对他说:
“跟我来。”
上了二楼,周楚引他进了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从外表来看,这个房间似乎与其它的没什么不同,直到对方推开了门,又当着自己的面将里面的暖黄排灯打开,沈南自才倒吸了一口气。
他猛地颤了颤瞳孔,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眼身旁的人,再扫视了一圈屋内的景象,不经喃喃:“我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