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气,左手抽出短靴里的匕首迅雷不及掩耳捅进它的腹部。噗呲得一声,它骤然怔愣。她一鼓作气用尽全身力气向下剜开它的腹部。
它顿时失去力气身形摇晃,眼看就要倒下:“你……杀不死我……”
“我—还—会—回—来—的—”
她吃力地抬腿踹了它一脚:“你以为……你是灰太狼……”
兽躯轰然倒地的同时,陈怡静也跌坐在了地上。
她费力掏出随身携带的药膏,再次顶着钻心剜骨的疼痛把伤药抹上去。大口大口地呼吸,整张脸惨白无比。她只觉四肢开始发冷,意识也开始模糊。
——不行。如果倒在这里,一定会被其他兽啃噬干净的。
陈怡静捂着伤口站起来,拼尽最后的力气跌跌撞撞地跑进王宫。
直到她踏进大门如释重负的那一刻,肾上腺素宣告罢工,她彻底昏死过去。
里世界又入夜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怡静睁开了眼。
她的脸正结结实实地贴在王宫冰冷光洁的地面上。
陈怡静撑着地半坐起来,掀开右肩的衣服一看,伤口还在,只不过已经开始结痂。
——这也就是说,这次她没死。
“差点以为又要重开了。”陈怡静长舒口气,又瘫倒在地上,换了一边脸贴着地面。
旁边的盔甲:……。
“有意见哦?”陈怡静掀起一边眼皮,“地上凉快我趴会儿不行吗。趴会儿犯法了?犯的什么法?”
盔甲:您高兴就好。
陈怡静:“为什么我躺在这儿这么久你们不行行好把我搬回房间?”
盔甲:您喜欢躺在这儿。
盔甲旁边的盔甲:地上凉快。
盔甲:可不是吗。
陈怡静:“……”
趴在地上的陈怡静支起一个脑袋,长廊两侧的盔甲守卫显而易见少了很多。它们被兽砍碎后并没有复原的能力,坏了就是坏了。
陈怡静不由说:“你们看着坚不可摧的,没想到都是些脆皮啊。”
盔甲:随了您。
盔甲旁边的盔甲:可不是吗。
陈怡静:“……好。我认。”
既然守卫的战斗力不高,只能唬人,下次再有兽来就不能硬扛,只能想点别的策略了。她这点可怜的守卫,估计再经历两次袭击就会全军覆没了。
又躺了一会儿,陈怡静终于爬起来了。
她身上的血渍早已干涸,衣衫也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还好之前出门叠了几个甲,不然真有可能被肢解了。
去寝室又换了件衣服,她再次打开了书房的门。
“天啊,这怎么看得懂?”
——书架上再次传来声响。
“你真能看懂?看来市民也不是完全没用的嘛。这上面说什么了?”
陈怡静把脑袋凑到书与书的缝隙之间,她看到角逐场的书房里,结束游戏的四个人正企图解读《彼岸之钥》。角逐场中的陈怡静指着书上的字,把看得懂的都念了出来。
陈怡静后退两步,用目光检索书架,果然也在她之前发现《彼岸之钥》的位置看到了一本书,不过似乎很薄。她拉过书梯踩上去,握住书身将它抽出来。
这本《彼岸之钥》比角逐场的那本旧了很多。
书页都泛黄了,只有寥寥几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