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主神说要提高他的「舞台」难度,面对这样提高的结果,他真的会替所有跟他一起的倒霉蛋说一声:谢谢你全家。
窗外响起了清晨的鸟鸣。
几人吃完面,白安光烧得糊里糊涂的,也被喂着吃了点东西,但很快就皱着眉头吐了出来,一副水米不进很快就要不久人世的样子,别说白安时,其他人看着都胆战心惊。
一夜过去,他的腿上有被感染的伤口化了脓,白安时已经替他检查过并作了清理,但烧还是没有退下去的迹象。
吐了会儿后,白安光反倒清醒了些,他睁眼看到白安时,下意识伸出手按了按他的眉心:“哥,你怎么皱着眉头……会长皱纹的。”
白安时哭笑不得,握住他滚烫的手:“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想皱纹。”
“我好晕啊哥……”白安光难受地摸着自己的脑袋,“好渴,我想喝水……”
白安时:“我去给你倒。”
他一起身,却又被白安光拽住了衣角,生病的人力气不大,虚虚地攥着,但白安时不敢用力,任他把自己又固定在原地,温和地问:“怎么了?”
“别走。”白安光嘴巴鼓鼓的,不让别人皱眉头,自己的眉头倒是皱了起来,“别走,我怕……”
受伤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烧糊涂了更像个小孩,白安时只能坐了回去,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接过陆煜帮他倒来的水,说了声谢谢。
“他这样烧下去不是办法。”陆煜说,“但现在也没有药,只能多喝热水……鹿柒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是真的需要多喝热水。”
“这座岛上有草药吗?”白安时突然问。
“这么杂的野外,应该多少有吧。”吴以蕊想了想,“但是你知道需要什么样的草药吗?一般来说,这种发烧需要抗生素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把伤口清理干净,等度过高热期应该就安全了,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们应该不会……在这里太久。”
白安光喝了半杯水,多少活过来了点,擦擦嘴说:“放心啦,我没事,就是有点晕,还有浑身都蛮疼的……嘶,鹿柒你碰到我脚了!”
“嚯。”鹿柒移开一步,“蛮精神的嘛。”
白安光翻起白眼,怎么会有人连伤患都不放过,太过分了。
看他又暂时性活蹦乱跳的,大概是一时死不了,白安时也放心了些,他让白安光继续躺好,起身说:“我再找找,说不定别墅里有哪里放了常备药。”
就在这时,天花板突然传来咚的一声,二楼只有汤子濯在。
“汤子濯?”吴以蕊和邢朗走了上去,看到他跟方薇的那扇房门心里都有点发怵。
已经两次打开房门就看到不好的事情了,那扇被砍出门窗的破烂木门到底是承受了太多。他们靠近房门,听见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透过门上的洞,两人都清楚地看到汤子濯被一个长发女人压在床上骑着,这绝不是什么旖旎的场景,女人的手死死卡住了汤子濯的脖子,露出的那只胳膊上满是狰狞的伤口和干涸的血迹。
床上的汤子濯竟是闭着眼,不知死活。
“汤子濯!”门没锁,邢朗一把推开门,“你什么东西!你放开他!”
长发女人猛地回过头,她双目充血,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冲他们缓缓露出微笑。
二人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方薇。
而且不是鬼伪装成的方薇,而是本该埋藏在地下的尸体,尸体的每一个特征都能跟鹿柒他们描述的对上号。
方薇回来了,准确说,是方薇的尸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