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因酒馆太忙没去,他才不幸在路上被劫了,幸好他聪明,途中趁机跳车,就是没看清,一不小心撞到了头,晕倒在半路被乞丐拉回了丐帮。
他知晓自个儿不是读书的料儿,在项家他痛快的很,就是得装记不得事儿,他又怕被纪舒愿瞧出来,属实心虚的很。
“我觉着还是回家更好,郎中上回不也是这样说的吗?得在熟悉的地儿,才能更快记起来。”纪舒愿边说,眸光边往莫子越面容上看,他显然在心虚。
笑话,这么多年的电视剧白看的吗,如此拙劣的演技当真是不够看,果不其然,当纪舒愿出声后,莫子越顿时噤了声,逐渐垂下头。
“嫂子,我不想回家,反正也有药方,咱们直接去集上抓些药就好,不用如此麻烦了。”莫子越朝他笑着,若是不知晓的话,肯定会觉着他的话很是贴心。
纪舒愿朝他摇摇头,一脸难色:“有些不行,你那日给我的银两不够,你都不知晓,这药方中满是珍贵的药材,还是得让莫掌柜掏银子才是。”
莫子越无力反驳,他这会儿压根没能力赚银子,上回给纪舒愿的银两还是他爹给他的。
眼看他被自个儿的话堵得一言不发,纪舒愿无奈摇了摇头:“说吧,为何不想回家?这会儿应当能告知我真实缘由了吧。”
他果真猜出来了,莫子越沉沉叹出一口气,将他在家中的事儿全部说出来,又向他解释道:“嫂子,我当真不是故意诓骗你的,我只是想再多留在这儿几日。”
“既然你叫我一声嫂子,咱们家你随时来,可你爹做的事并没有错,读书才是好出路,明年你应当就能去参加考试了,若是中举便能得个一官半职,到时候可比做农活轻松多了。”
纪舒愿将好处通通跟他讲过一遍,最终拍着他的肩膀:“若是你当官了,我就能把铺子开到你管辖的县城,到时可就麻烦你了。”
一听到这话,莫子越顿时抬眸,向纪舒愿询问道:“当真能对嫂子有用吗?”
“别说对我了,对你爹也满是好处,到时你爹多开几家酒馆,我再多开几家菜铺子,咱们两家互相看顾着。”纪舒愿也不知往后会如何,但这会儿还是劝莫子越继续回去读书更重要。
“嫂子真没诓我?”莫子越歪着头问他。
纪舒愿点头:“这还能有假?你去集上问问,谁会说当官无用?”
比起普通商贾,还是官职更有用,莫子越也算是想明白了,他沉沉叹出一口气,抿唇点头:“我明儿就回家去。待回到家后,我好好读书,明年去考官……”
将莫子越送回家中,纪舒愿又向莫掌柜说了些话,提醒他别逼得太紧了,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莫掌柜沉默半晌,若有所思,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我是太粗心了,孩子他娘早逝,我在他年纪小的时候只顾着忙活酒馆的事儿,对他太过疏忽了。”
他叹了声气,用茶杯遮住眼眶中的湿润。
纪舒愿也能够理解,男子确实更粗心些,他忙于生意也是为了莫子越,他安抚莫掌柜两声,又说了读书也需劳逸结合,若是累了就让莫子越来他家住上一晚。
看到莫掌柜点头应了,纪舒愿才算是放心。
卤味铺子在那条巷子已经被熟知,连中街的食客都起早去买,这些日子,纪舒愿跟项妙儿起个大早去,待到黄昏才回到家中,盆里的卤味也通通售卖完毕。
就是有些累得慌。
纪舒愿趴在项祝身上,根本不想动。
躺椅随着两人的重量摇晃着,项祝手掌揽住他的后腰,轻轻拍着:“不如明儿歇息一日吧,你跟妙儿总这样也太累得慌了,身子哪儿还能受得了。”
“赚银子为重,我想开铺子,得赶在菜收成前攒够银子,徐掌柜给咱们留的铺子也快收回,到时若是没银子给他,即便他觉着无妨,我也会有些过意不去。”纪舒愿闭着眼睛,仰头凑过去啃着项祝的下巴。
下巴处留下一道红痕,纪舒愿嘬了一口:“夫君抱我去沐浴。”
项祝翻身下地,手掌托住他的大腿,拿过干净的里衣,将他抱进沐浴屋,替他脱衣、擦身子,又趁机过了把手瘾。
原本也有些存下的银子,再加上这两个月卤味赚的,足够用来租赁徐嗔家的那个铺子。
那日他正在售卖卤味,徐嗔特意前来,买卤味的同时向他说道,那铺子已经收回,明儿就能租赁给他们。
再些时日菜就到了收成的日子,恰好趁着空闲,将铺子按照他的想法重新加些柜子之类的,卤味摊子项妙儿忙不过来,于是他难得不让项祝去狩猎,而是让他与妙儿一同看顾摊子。
前些日子木匠给卤味摊子做过柜子,纪舒愿便去找了他,让他再多做两个,柜子格里能放各式各样的菜,如此便能让客人瞧的更清楚。
送给酒馆的菜才是大头,他这铺子只是用来售卖给旁边的客人,总归卖不了多少银子,到时他就在铺子前支一个摊儿,一同去卖卤味。
铺子都租赁了,这支起的小摊儿自然是用不着银两的,如此想着,纪舒愿便觉着赚的很。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将地里的菜收了,天气日渐变冷,再过几日就能够将棚子架起来,盖上雨布,在地里种春夏日的菜,而那些个农户们,就种秋冬日的菜。
如此一来,一年四季的菜就都有了,原先只能凭借季节做吃食的铺子,那会儿就能做出不合时宜的菜,价格自然也能稍微贵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