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也无妨,这东西不太好卖。”纪舒愿思索半晌后,向他说着。
“你真是掉铜板眼儿里了。”项祝无奈摇头,纪舒愿瞥他一眼,“自然得省着点,不然往后还怎么租赁田地。”
“还要租赁田地,前两日不是还说种地不如打猎赚银子吗?”
话是这么说,可纪舒愿只会种地,打猎毕竟不是他擅长的事儿,虽说偶尔有些运气,可若是一整月都没运气的话,莫不是要去喝西北风了。
“打猎的话有夫君在就好,我就在家中种地就是,毕竟哥儿也不好出去抛头露面。”纪舒愿这话说得属实有些令人发笑,项祝扬眉看着他,“这话说的,那往后你就别出门了。”
“果真吗?天天在家躺着吗?”纪舒愿眼眸一闪,仿佛在等项祝出声,看上去真打算在家躺着。
“自然是不行的。”项祝曲起指节,敲了敲他的头,“那就顾着家里的地吧,打猎交由我就是。”
“那我肯定也不能让夫君独自前往。”纪舒愿笑着看他,“若是天暖和的时候,我还是可以陪夫君的。”
原来是怕冷,项祝也笑着回望他:“那就好,若是没你在,我还真觉着有些无趣。”
听到项祝这话,纪舒愿笑容一顿,他从未听过有人对他说出这句话,虽然听着好像只是觉着无趣,但他总归对项祝有了点影响。
“夫君果真这么需要我吗?”纪舒愿瞬间收回情绪,继续瞧着项祝,可眼中始终溢出别样的意思。
项祝并未听出他话中的深意,他闻言点头:“这有什么好诓骗你的,没你在时,连路上都没人说话了。”
“只是想让我陪你说话吗?”纪舒愿垂眸敛眉,看上去好似真伤心了,项祝搬着椅子往他身侧挪了挪,“自然不止,若是有你在的话,我打猎才会更有劲儿,说不准每日都能猎到白狐。”
这句话可把纪舒愿哄高兴了,他不自觉仰起头来,面上的委屈瞬间消失,堆起满满的笑意。
“那既然如此的话,我便勉强一下,即便天寒地冻,也起来陪夫君一块儿去狩猎吧。”没想到项祝这话如此管用,他竟直接不怕冷了。
“罢了罢了,把你冻坏了可怎么办。”项祝调侃着,纪舒愿听着往他身上靠,“冻坏了自然得夫君管我了。”
锅侧边冒着白烟,丁红梅早就把菜炒好,她这会儿回了堂屋,项祝瞧着他的模样,伸手捏了捏他脸颊,又凑过去贴了贴:“好,我管你一辈子。”
纪舒愿以为项祝打算亲他,嘴刚撅起来,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听着像是丁红梅的脚步,他顿时坐直身子。
装正经的模样惹得项祝发笑。
“烧好火了吗?”丁红梅瞧着锅边的白烟,走过去把锅盖掀开,拿出一根筷子碰了碰窝窝头,感觉到变软后,她又盖上锅盖,让纪舒愿停下烧火的手。
“叫你爹和巧儿来吃饭吧。”
纪舒愿朝项祝示意一眼,两人一块儿走出去,他握住项祝的衣袖往下扯,可项祝始终往堂屋走,仿佛看不出他的急切。
“夫君。”纪舒愿出声叫他,项祝闻言转眸瞧他,装作一脸茫然的模样,“怎么了?有何事?”
纪舒愿拉住他的手,踮起脚尖凑到项祝唇上,贴上亲一口后,才满足地带着他继续往屋里走,把项巧儿和项长栋一起叫出来去吃饭。
翌日一早,冷风从窗棂缝隙溜进来,纪舒愿掀开床帘,瞧一眼正在穿衣裳的项祝,又放下床帘缩回被褥中,隔着床帘朝项祝喊着:“夫君,我觉着我怕是起不来了,好像有小鬼儿把我钉在床上了。”
“瞎说什么?”项祝穿好棉袍,拿着他的衣裳走到床边想掀开被褥,可被褥被纪舒愿握得太紧,他不用力还有些扯不动,“就这么冷吗?昨日不是还说今儿陪我去打猎的。”
项祝瞧着纪舒愿露出的眼睛,凑上去贴了贴,纪舒愿虽说看上去在沉默,可他偏偏最吃项祝这一套,顶着这张脸哄他,他还真就如此受用。
他猛地吸一口气,憋着呼吸掀开被褥,一鼓作气将衣裳穿好,坐在床边提上鞋子,随后又跑到衣架上披上棉袍,这才呼出一口气。
果真这会儿的天需要意志力才能起床,不过井水还算暖和,两人洗漱过后,热吃食的时候又烤了会儿火,等身子暖和后,他们才带着吃食和水壶往山上走去。
好几日没跟他一同上山,纪舒愿爬山都有点没劲儿了,刚走到一半他就叉着腰站在原地歇了会儿,项祝察觉到他没走,便转过头来,看到纪舒愿后想下去接他。
还未走过去,就见纪舒愿用袖口擦拭一下额角的汗渍,仰头看向项祝,抬步往上走,最终停在他身侧。
“夫君瞧什么呢,走呀。”
“这不是等你的嘛。”项祝背着弓箭,不好腾出手来牵他,他伸出手臂,示意纪舒愿握住他的小臂,“若是走不动的话,就拉着我的手臂,我带着你往上走。”
“我能行,不过才这么点儿路,前阵子我还能背着弓箭上去呢。”可上回已经过了挺久,更何况中途又过了个年,他肯定又吃胖了点。
纪舒愿呼出一口气,趁项祝走在前方时,他捏了捏腰间的肉,忍不住叹息又愤愤在内心骂自己一声,往后一定要记得少吃多动。
两人抵达狩猎区域时,纪舒愿坐在一侧的石头上,项祝把水壶递给他,等他喝完后又把前两日的豌豆糕递给他。
吃完后项祝去看陷阱,纪舒愿便继续坐在石头上歇息,目光环视四周,瞧着是否有其他的猎物。
虽然没有狐狸之类的猎物,可鸟倒有几只,纪舒愿从布袋里拿过弹弓和小石头,就这样坐着把鸟打了。
听着两声闷响,项祝转过头来,看到地上的两只鸟后惊诧一瞬,又将视线落在纪舒愿身上:“你打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