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擦方才扫下来的灰尘呢。”丁红梅指指里屋,项祝听到后便往屋里走,纪舒愿刚准备出去,就跟项祝在门口撞上,他还未出声,只见项祝把门合上,握着他的手腕走到桌前。
“怎么了?”纪舒愿眼眸中全是茫然无措,项祝松开他的手,从怀中取出润药膏,放在桌面上,“你收收好,别放丢了。”
纪舒愿转眸望去,顿时知晓这东西的用处,难怪前几日他不应允,原来是药膏用光了——
作者有话说:①:百度百科-祭灶
第49章祭灶
纪舒愿把布丢在桌面上,用水洗净手后抹在腰间,接过项祝手中的药膏,藏在枕头底下,拍两下后转过身来,根本看不出一丝羞赧。
项祝也已经习惯了他的模样,等纪舒愿放好药膏后,他走出屋子,恰好与丁红梅、项巧儿对上视线,两人眼神分明在多想,瞧见他出来如此早面上满是失望,尤其是丁红梅。
方才看到项祝如此急促,她还以为是汤药起了效,时辰短、白日宣淫也无妨,不过看到他衣衫整齐,面色也与方才别无二致,她顿时知晓是她多想了,汤药根本没起效。
项祝并未在意两人的眸光,他走到项长栋身侧,将他手中的木棍接过,仰头继续扫着灶房。
一想到那罐药膏,纪舒愿唇角就忍不住扬起,直到去灶房烧火时,他才匆匆憋住笑,不然也会被丁红梅说成布袋和尚附身。
丁红梅把项祝买来的糖打开,做出的糖瓜主要用作供品,不需做太多,糖也只买了一小块罢了。
这回买的可不是老冰糖,而是人家用玉米面和麦芽熬出的麦芽糖,纪舒愿看着她把那一块黏糊的麦芽糖挖出来,倒进锅里熬成冒泡的状态。
丁红梅放下铲子,拿过一双筷子将糖卷到上面,等全部卷好之后,她直接下手将麦芽糖从筷子上撸下来,在蒸汽上用两只手不停地动,瞧着她好似拉面的手法,纪舒愿还有些好奇。
他放下手中的木棍,看着她手中的糖逐渐因拉扯而泛白,一条条黏在一块儿,丁红梅停下动作,朝纪舒愿摆摆手:“愿哥儿来拿着糖。”
纪舒愿跑到院里洗过手,回到案板前握住那条糖,丁红梅拿出一截细线套在糖上,将它勒成一个球状,随后糖瓜便掉落在案板上。
看着纪舒愿期待的眼神,丁红梅倒没忘记昨日说过的话,她拿过一颗递到纪舒愿唇边:“尝尝味儿。”
纪舒愿张开嘴咬住糖瓜,一口下去,立即碎在嘴里,方才丁红梅的拉拽让糖变得清脆,加上稍微黏牙的口感很是不一样。
“好吃。”纪舒愿边咀嚼边说道。
似是察觉到灶房有吃食,项巧儿悄然摸过来,站在两人身后,瞧见他案板上的糖瓜后,她顿时想伸手去拿。
纪舒愿察觉到胳膊被碰了下,还没转头,便听到项巧儿轻嘶一声,看去时她已经缩回手,委屈巴巴地瞧着丁红梅:“娘,你打我做什么?”
丁红梅收回手,把一颗糖瓜敲碎,拿过一块儿递到她面前:“昨日说的,只能吃半块。”
“可是娘这根本没有半块。”项巧儿撇撇嘴,还想再多要一块儿,丁红梅淡然应一声,朝她伸手,“不然你这一块儿也别吃了。”
纪舒愿往旁边侧了侧身:“娘说的是,你若是不吃给我吃,我不嫌少。”
他说着要伸手,项巧儿立即把那一块糖瓜收回,倒进嘴里嘟囔说道:“我也不嫌少。”
她说完离开灶房,捂着嘴往院里跑。
项祝和项长栋坐在椅子上,桌面上放着甲马纸,两人在扎着纸马,丁红梅把整条糖瓜全部勒断后,纪舒愿又跑到项祝身旁,瞧着他们的手法。
手法有些难,纪舒愿看了会儿就有些犯困,他打了声哈欠,捏了块方才案板上碎的糖瓜,递到项祝嘴里,随后趴在桌面上看着甲马纸上的图案。
除了糖瓜以外,今日还要吃饺子,那日的野鸡还剩两条腿,刚好能用来剁成馅料,丁红梅在灶房把鸡腿的骨头剔除,朝纪舒愿喊一声:“愿哥儿去割一把韭菜回来。”
纪舒愿应声,拿过镰刀后走到那片菜地,将上层的布掀开,从中割出一把韭菜,走到井边择菜后又清洗过,抓着走到灶房递给丁红梅。
韭菜鸡肉馅的饺子,自从吃过后纪舒愿便觉着挺不错,丁红梅剁馅料很是熟练,没多久便剁碎,不仅纪舒愿,项巧儿这会儿也走回来,端着剁好的馅料放在椅子上,两人就这么等着。
面团早就已经和好,丁红梅从碗里拿出来,放在案板上擀成面皮,先搁在他俩面前,纪舒愿和项巧儿两人包饺子,动作属实比擀面皮更快些。
刚开始他们动作快,但最后还是堆了些面皮,这会儿馅料已经快用完,丁红梅也走过来,三人没一会儿就把饺子包完。
祭礼要傍晚才能进行,虽说还未准备好物件,不过也不急在一时,他们先将手里的活计放置一旁,都去灶房盛着饺子。
纪舒愿刚准备端着碗走,就被丁红梅叫住,他转头率先看到丁红梅手里的木桶,他顿时走过去,瞧着里面的腊八蒜很是期待。
丁红梅就知晓他想吃,她擦干筷子从中夹出两瓣来,纪舒愿还想多要两颗,丁红梅却不再给他:“吃太多会肚子痛,尝尝味道就是。”
“那好吧。”
纪舒愿抱着碗坐在椅子上,咬一口腊八蒜,米醋跟老冰糖泡出来的,味道酸中带着甜,即便已经腌制半月之余,但还是有些蒜的刺鼻味道,难怪丁红梅让他少吃些,若是吃多了胃部确实容易不适。
项祝坐在他身侧,看到他喝了一大口饺子汤,觉着有些异常:“太辣了?实在吃不下就给我。”
纪舒愿朝他摇摇头:“我能吃。”
虽说确实有些辣,但味道还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