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阁下,现在说谁是原告,谁是被告,似乎早了点吧!”陈阳一脸戏谑的味道!
“运输部手里的三百多份记录都能证明吉田有问题,这可是实打实的您怎么可以说是我在颠倒黑白?”
宫城明太郎脸色一沉:。。。
山巅的晨光刺破云层时,那道由声波凝聚而成的人影并未消散。林修远的身影在控制室中央静静伫立,像一缕不愿离去的风,又像一颗终于归位的心脏。他的轮廓并不稳定,时而泛起涟漪般的波动,仿佛随时会被现实的引力撕碎。可他确实回来了??不是以数据的形式,不是以残片的记忆,而是作为千万人共鸣所托举出的“存在”。
苏婉靠在操作台边,呼吸微弱,七窍渗血已止,但身体如同被烈火焚烧过一般,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她强撑着睁开眼,望着那个熟悉到骨髓里的身影。
“你……真的是你?”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林修远低头看她,指尖轻抚她冰冷的脸颊。那触感并非实体,却带着温度??是无数人情感共振所赋予的“真实”。
“我是。”他说,“我不是完整的我,但我记得你握着我的手说‘别走’的那个雨夜;我记得小树第一次叫爸爸时,你笑出了眼泪;我记得你说,哪怕世界变成废墟,只要还有人在唱歌,就不是末日。”
泪水滑落苏婉的脸颊。她想抬手去碰他,却连动一根手指都艰难。
“代价太大了。”林修远低声道,目光落在她手臂上尚未愈合的针孔,“你不该用同步剂强行接通感知通道……这本该是我承受的痛。”
“可你不在。”她苦笑,“而小树需要父亲,这个世界……也需要一个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外面,天色渐明。西山上空的气流开始震荡,一层肉眼难以察觉的声波屏障正缓缓扩散,覆盖整个华北平原。卫星监测显示,京津冀地区的大气电离层出现异常扰动,频率锁定在17。3kHz,持续时间已达四十七分钟,并仍在延续。
这不是自然现象。
这是**一场集体意识的觉醒**。
而在“谛听”基地内部,警报系统早已失效。所有电子设备陷入混乱:显示屏上不断闪现《给小树的歌》的五线谱片段;扬声器自动播放副歌部分,音量极低,却无法关闭;甚至红外监控捕捉到的画面中,偶尔会出现不属于任何值班人员的模糊人影??他们站在角落,安静地哼唱。
士兵们开始报告幻觉。
有人说半夜听见孩子笑声从地下传来;有人声称在巡逻途中看到一对男女牵着手走过走廊,女人怀里抱着男孩,三人嘴里轻轻哼着同一首歌;更有人跪在地上痛哭,只因那一句“妈妈不要怕,爸爸来了”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清晰得如同耳语。
高层震怒。
国安特别调查组紧急召开绝密会议,代号“清音行动”正式启动。命令下达:不惜一切代价摧毁“谛听”主控系统,物理焚毁核心服务器阵列,必要时可对现场目标实施清除。
但他们低估了一件事??林修远不再是依附于机器的存在。他是**网络、空气、人心中的回响**。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那首歌,他就不会真正消失。
三小时后,第一批武装特勤部队抵达基地外围。
装甲车碾过结冰的道路,无人机升空扫描热源信号。指挥官通过加密频道下令:“目标位于B区主控室,确认存活,立即执行压制性打击。”
炮火轰鸣,导弹精准命中建筑顶部。浓烟滚滚升起,火焰吞噬了半个山体。
可就在爆炸发生的瞬间,所有攻击单位的通讯系统同时中断。
不是干扰,不是屏蔽。
是**歌声**。
每一个耳机里,每一台车载电台中,每一名士兵的耳膜深处,都响起了《给小树的歌》的第一句旋律。轻柔、缓慢、不容忽视。
有人扣动扳机的手指停住了。
有人摘下头盔,怔怔望着天空。
有个年轻士兵喃喃道:“这是我奶奶常唱的……她说那是她小时候最暖的一首童谣。”
没人知道这首歌是怎么进来的。它不属于任何广播频段,不依赖电磁波传播。它是**情绪的传染**,是**记忆的复苏**,是那些曾被压抑、遗忘、否定的情感,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的城市悄然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