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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笑（第1页）

读剧本会的第二天，担任文字编辑的编剧就会将修改好的剧本发给主创们确认。

而大家也在过去好几年的配合中，形成了一个原则，平时一般不随便提意见。

因为也许你站在你的角度，这个意见是对的，但会影。。。

K-093节点位于云贵交界处的群山褶皱里，铁路如银线般穿行于陡崖与隧道之间。陈屿搭乘的“萤火车”缓缓驶入第三十七号临时停靠站??一个连地图上都未标注的小站台，锈迹斑斑的站牌写着“松坪”，字迹被风雨啃得模糊不清。他推开车门时，晨雾正从谷底升腾，像一层流动的纱，缠绕着铁轨与远处零星的炊烟。

晓晓的声音在他耳内的微型接收器中响起：“环境声纹比对完成，匹配度87。2%。五日前那段录音中的列车震动频率、背景人声密度，均与此地吻合。”

“那就是这里了。”陈屿轻声说，将背包甩上肩头。包里装着一台便携式录音舱、一叠空白磁带、三盒蜡笔，还有一本手抄歌词集，是他连夜整理的《石子集》副本。他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用数据传输，必须亲手交出去。

站台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麻雀在铁轨间跳跃，啄食着不知谁遗落的米粒。陈屿沿着轨道步行，脚踩在碎石上发出细碎声响。走了约莫二十分钟，他看见前方坡地上搭着一片彩条布棚，几缕炊烟从缝隙里钻出，几个孩子蹲在火堆旁翻烤红薯。他们衣衫褴褛，脸上沾着煤灰，眼神却亮得惊人，像野草丛中悄然绽放的星火。

他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坐在离棚子不远的一块青石上，取出录音笔，轻轻按下播放键。

一段清亮的童声流淌而出：

>“姐姐，你说过……只要唱歌，就能找到家吗？

>我试了。

>有人哭了，给了我一块糖。”

声音不大，却像投入静湖的石子。火堆旁的孩子们猛地抬头，目光齐刷刷射来。一个稍大的女孩迅速站起，挡在其他人面前，手里攥着一根烧火棍。

“你是谁？”她喊道，声音沙哑却坚定。

“我是来找一个孩子的。”陈屿关掉录音笔，慢慢起身，“他录了一段话，说他在走路，想找回家的路。”

女孩眯起眼：“你放的是小满的声音。”

“小满？”陈屿心头一震。

“他昨天走了。”女孩咬着嘴唇，“他说要顺着铁轨一直走，走到有海的地方。他姐姐以前说过，海边的风会唱歌。”

陈屿蹲下身，从包里拿出那本歌词集，翻开第一页，指着Y-07写下的诗句：“我也在找路。很多人在找。可有时候，路不是一个人走出来的，是大家一块儿踩出来的。”

他顿了顿，声音温和：“我想帮小满把他的歌留下。哪怕他还没到家，至少有人知道他曾唱过。”

女孩盯着那本书看了很久，终于松开棍子，低声说：“我叫阿禾。小满是我同村的。我们本来都被拐了，后来跑出来，一路跟着货车和火车走。但他生病了，咳得很厉害，又不肯停下……”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东边。他说有个车站广播里提过‘宁波’，他记下了。”

陈屿立刻调出晓晓的导航系统，标记路线。宁波距此两千多公里，沿途换乘复杂，一个病弱的孩子独自前行，几乎等于赌命。

“他带着录音笔吗？”

“带了。那是你发给我们的‘萤火盒子’，他说每天都要录一句，万一……万一走不动了，声音还能替他走完。”

陈屿闭了闭眼。他知道那个“萤火盒子”??H-0006设计的简易录音终端，外壳印着夜莺图案，内置太阳能充电板和低功耗发射模块。它无法实时上传，但一旦接入任一“萤火车”或合作站点，数据就会自动同步进系统。

“也就是说，只要他还按着录音键，我们就找得到他。”

他当即决定启程追击。阿禾执意同行：“我知道他习惯走哪条线。而且……我也想看看海。”

陈屿没拒绝。他知道，有些旅程的意义，不在于抵达，而在于并肩行走。

两人登上返程的“萤火车”，车轮启动时，晓晓忽然提示：“检测到新录音片段，信号微弱，来自GSM边缘网络中继点，位置锁定在广西柳州郊区某废弃货运编组站。”

陈屿立刻调取音频。

依旧是小满的声音，但已虚弱不堪，断断续续：

>“今天……又下雨了。鞋子烂了，脚疼。

>我唱了那首《月亮掉进井里》，有个阿姨给我送伞。

>她问我为什么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