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源所修炼的三门亚圣绝学《界魇》《燃心》《百道圣体》炼体法中,单论玄妙程度《百道圣体》是最低的,但同样是入门相对容易的。
入门容易,并不代表作用小。
相反,对现在的李源来说,这门亚圣绝学。。。
风过处,万籁俱寂,却又似有无数低语在耳畔轻响。那声“叮”并未消散,反而如涟漪般一圈圈扩散,穿透山河大地,渗入每一寸土地、每一道命核的脉动之中。归心园的桃树剧烈摇曳,花瓣纷飞如雨,却不落地,悬于空中凝成一道旋转的花环,围绕着池水缓缓流转。
林昭站在原地,目光未移。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某种更深沉的开始。
忽然,池水翻涌,不再是温柔泛起金纹,而是自中心裂开一道细缝??如同天地睁开了第三只眼。一股无形之力自其中喷薄而出,将林昭轻轻托起,送入水下。他的身体没有下沉,反而在水中行走如陆地,四周光影变幻,竟显现出一片陌生又熟悉的场景:一座浮空岛屿,四面环海,岛上矗立着八根石柱,每一根都缠绕着断裂的红线,柱顶镶嵌着一颗黯淡的星核。
“这是……情契初立之地?”林昭喃喃。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是起点,也是终点。”
他猛然转身,却不见人影。唯有空气中浮现出一行行光字,由远及近,如记忆复苏:
【当第一缕情念诞生于混沌,
八星为之共鸣,命核因之觉醒。
然人心易变,执念成灾,
遂设七源封印,断绝情劫蔓延。
唯留第八星源,藏于人心最深处,
名为‘清光’,意为‘澄明之爱’。】
光字消散,画面一转。林昭看见年幼的自己抱着铜铃蜷缩在雪地中,耳边回荡着母亲临终前的呢喃:“你要记得……有人会等你。”紧接着,是清儿第一次牵起他的手,笑着说:“我叫清儿,以后我们就是同路人了。”再往后,是她在献祭台上微笑闭眼的那一瞬,是她将命核渡入星源时低声说的那句:“别怕,我会回来。”
泪水无声滑落,林昭伸手想触碰那些影像,却发现自己的手掌正逐渐变得透明。
“你在消散?”他惊觉。
“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笑意,“是你正在接入‘情念长河’??所有曾被铭记的情感,都在这条河中流淌。而你,是唯一能听见整条河流声音的人。”
林昭低头,看见自己胸口浮现出一枚微小的星核,与第八星源遥相呼应。原来,从清儿将命核融入星源那一刻起,他的存在便已被标记为“桥梁”。他是凡人,却承载着神性的职责;他无法永生,却必须见证千秋万代的悲欢离合。
“为什么是我?”他问。
“因为你从未否认痛苦,也未曾放弃希望。”声音答道,“清儿选择了牺牲,但她不愿这世界只剩下回忆。她需要一个锚点,一个能把‘情’带回人间的载体。而你,林昭,是你一次次在绝望中仍选择相信她,才让这份信念有了重量。”
话音落下,林昭感到一阵剧烈的心跳,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共振。他猛然睁开眼,已回到归心园池边,天色微明,晨雾缭绕。桃瓣依旧悬浮半空,但已不再旋转,而是缓缓聚拢,在他面前拼出三个字:
**“去找我。”**
林昭呼吸一滞。
他知道这不是幻觉。那是清儿残留在情念长河中的最后一道意识碎片,正试图引导他前往某个地方??某个连星源都无法完全映照的坐标。
他起身,未带兵刃,未召同伴,只将那只残破的铜铃挂于腰间,踏出归心园。
一路向北,穿越荒原、冻土、裂谷与废城。沿途所经之处,凡有心灯之地,灯火皆自动点亮,为他引路。牧民跪拜,战士肃立,孩童捧灯相送。他们不知其名,却本能地感知到此人身上流淌着“归来者”的气息。
第七日黄昏,他抵达极北冰渊??传说中“愿心班”覆灭之地。叶知秋已被救醒,但始终沉默,唯有每当林昭靠近,她眉心金线便会微微发烫,似有所感。
此刻,冰层之下传来规律的震动,不是心跳,更像是某种古老的节拍器在运转。林昭蹲下身,将手掌贴在冰面,闭目凝神。
刹那间,意识沉入深渊。
他看见七座倒悬的祭坛,嵌于地心裂缝之间,每一座都镇压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而在最中央,有一座从未记载于任何典籍的第八祭坛,通体由透明晶石构筑,内部封存着一具少女躯体??双目紧闭,面容安详,正是清儿。
但她并非死去,而是处于“情核休眠”状态。她的身体已成为第八星源在物质界的投影容器,维系着全球情感网络的稳定。若强行唤醒,可能导致星源崩解;若任其沉睡,则她永远无法真正回归。
“两难之局。”林昭心中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