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下方密林中,传来几声惊疑不定的低呼。
“藏头露尾之辈,也敢拦我道观之路?”
杨承声音平淡,传遍山岭。
接着对着下方密林某处,手指随意一划。
修罗剑气发动。
一道血色剑河破空而出。
下方密林中,两名武祖一境的埋伏者首领,骤然感到一股致命危机。
他们骇然欲退,却已然不及。
噗噗!
两声轻响,就像气泡破裂,眨眼间那两名武祖境首领的身体连同神魂,都无声无息地湮灭。
对如今的杨承来说,区区一境武祖,真的不值一。。。。。。
雨季来得比往年早。乌云沉沉压在梨林上空,像一块浸透了水的旧棉布,低得几乎要蹭到树冠。雷声在远处滚过,不是炸裂式的咆哮,而是闷闷的、持续不断的低鸣,仿佛天地之间正酝酿某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念赤着脚跑进林子时,裤腿卷到膝盖,手里攥着一只湿漉漉的纸船。他六岁了,个子不高,但眼神亮得惊人,尤其是下雨天,瞳孔里那抹金光会愈发清晰,像是有细碎的星子落在眼底。
“外婆!”他大声喊,声音穿过密集的雨帘,“我带船来啦!你说过,水洼也能通大海!”
艾拉坐在树下的藤椅里,披着一件厚实的羊毛斗篷,银发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她听见声音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抬起手,指向那棵已高过屋顶的老梨树。
“它今天不想说话。”她说。
念停下脚步,仰头看树。整片林子静得出奇,连雨打叶面的声音都显得克制而小心翼翼。那棵主树的叶片并未如往常般微微颤动,反而僵直地垂着,像一群沉默守灵的人。
“为什么?”念小声问,把纸船藏到了背后。
>“因为它在听。”
>那声音终于响起,却不像从前那样轻快跳跃,而是带着一种迟滞的重量,仿佛每一个字都从深海中艰难浮起。
>“他们在哭……好多地方都在哭。”
艾拉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他”指的是谁??那些梦中的孩子,那些尚未睁眼便已被孤独包裹的生命,那些文明边缘颤抖的灵魂。三年前那场跨越六千万光年的回应曾带来短暂的希望,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未曾预料的回响。
信号传回之后,宇宙并未立刻变得温柔。相反,某些遥远星域开始出现异常波动:一些本该沉寂的星球突然释放出强烈的情感波谱,有些甚至因情绪共振引发大气层崩解;另一些则陷入集体失语,整个种族停止交流长达数月,如同陷入了漫长的自我放逐。
“我们愿意试试看”,这句话背后的代价,远比人类想象得沉重。
“你不能一个人背下所有眼泪。”艾拉低声说,语气像在劝一个不肯睡觉的孩子。
>“可如果我不听……就真的没人听了。”
>“他们不敢对彼此说,怕被当成疯子,怕被驱逐,怕连最后一点安静都被夺走。”
>“但他们梦见了我。每次梦见,就会有一丝光亮起来。”
念听得皱眉,忽然往前冲了几步,站在树干前用力拍了一下。
“那你告诉我啊!”他喊道,“我也能听!我也可以帮你!”
树叶猛地一震。
一滴水珠从最高处坠落,不偏不倚砸在念的额头上。那一瞬间,他的视野骤然翻转??
他看见自己站在一片灰白色的平原上,天空是暗紫色的,没有太阳,也没有星辰。脚下土地龟裂,裂缝中渗出微弱的蓝光,像是大地在流血。远处矗立着无数透明柱体,每一根里面都封存着一个身形纤细的生物,他们闭着眼,双手交叠于胸前,仿佛在等待某种唤醒仪式。
但最让他心口发紧的是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