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进屋,别在门口杵着,冷风浸骨头。”林思明叹了口气,“你们俩一个大肚子,一个带伤,外头冻着不成。”
众人七手八脚把车里东西卸下,狼皮、干肉、猎枪、红枣花生,一样样提进屋里。黄云辉特地把狼王皮放在门口的大水缸边上,压了块石头:“这个留着,明儿晾干,够你们做两件袄子。”
屋里炕火早烧得通红,黄红交替的火苗舔着铁炉,咕嘟咕嘟炖着萝卜咸肉汤。
“你们来得正好,我这锅正煮着,去换件干净衣裳,吃饭!”杨素琴一边说一边把碗筷端上桌,“都别说话,先吃口热的压压惊。”
“那我去换身衣裳。”黄云辉拎着沾了血的棉袄进了东屋,几分钟后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脸也被热水洗得通红。
一桌热菜:炖萝卜、酸白菜、油炸花生,还有一锅鲜得冒油的狼肉萝卜汤,香味在屋里盘旋。
“来来,云辉,这汤得你先喝。”林思明亲自盛了一碗,“补一补。”
“爹,谢谢。”黄云辉笑着接过,一口喝了下去,满口的膻香立时荡开。
“你娘说,狼肉腥,得放花椒八角姜片压味,我就多煮了一会儿。”林晚秋轻声说。
“香,真香!”
黄云辉连喝三口,汤都顺着喉咙暖进肚子里。
“香,真香!”
黄云辉连喝三口,汤都顺着喉咙暖进肚子里。
“那你就多喝点。”杨素琴往他碗里又添了一勺狼肉,“这可是你冒着命换回来的肉,谁也不跟你抢。”
“娘,我都快吃撑了。”黄云辉摸着肚子笑。
林思明也端起碗,道:“云辉啊,今儿这顿咱吃得踏实,等明儿一早,我再帮你把剩下那几张狼皮刮干净挂起来。快入冬了,得赶紧晾干,免得发馊。”
“行,爹。”黄云辉点点头,“我明儿一早还得去水库那边,图纸昨天画到一半,塌方影响结构了,得重新勘一勘。”
“你这身子还行不行?要不要歇一天?”杨素琴不放心地问。
“我身板你还不知道?就这点擦伤,第二天上山都不带喘的。”黄云辉咧嘴一笑,“再说了,水库那边是大事,耽误不得。”
一家人吃得热火朝天,吃完了饭,又聊了半宿,这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泛出微光,黄云辉便起身,戴上帽子,穿上棉袄,带上绘图的工具,便朝着工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