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愿意。云之磬第一次失了礼节,粗。暴打断她的话,并深深的看着她,一步跨越两人间的距离,极近的低声道:我是在问,你确定吗?
绛蔻被逼问的迷糊,刚想张口说一句亲姐妹同床共枕,有何问题吗?,结果话没问出口,她倏然在云之磬红唇微启时,嗅到极轻极淡的花香。
似乎是莲花?
绛蔻一愣,到嘴的话改成了夸赞:姐姐是涂了香膏吗?莲花的清淡香气很适合姐姐呢。
云之磬蓦然绷起脸。
如同妖族只会被伴侣揉耳朵尾巴一样,灵族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被夸赞自身携带的隐秘体香。
那便是床。上。
于云之磬而言,如果她先前还在怀疑绛蔻是天真单纯、不懂深更半夜邀请陌生人上床是一种极为越界的事情,那么现在,她已经明确的听懂了绛蔻的潜台词。
对方知道她们上。床后会发生什么。
并且愿意跟她做。
云之磬冷静这么多年,第一次因为激动而红了耳尖。
她这会甚至都没心思去思考,以她和绛蔻相识不久的关系,为什么对方会同意?是之前就被那头妖狼调。教过?亦或是绛蔻正在跟她虚与委蛇,实际上打算暗中对她暗中下毒手?
这些猜想与可能,云之磬都没去深思。
她如今只有一个念头。
绛蔻既然敢招惹她,那就别想再后悔与逃走。
也别再想招惹其他人。
姐姐?
绛蔻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姐姐跟自己亲亲密密的分享香膏,只等到对方红了脸颊与耳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模样。
气氛微妙的古怪,绛蔻被盯的有些腿软,就在她试图分析自己哪里说错话时,云之磬一把扣住她手腕,嗓音低哑道:不准逃。
绛蔻不明所以的解释:我没逃。
云之磬嗯了声:那上。床?
绛蔻有一瞬感到犹疑,但在云之磬直直的注视下,她还是压下了不知从何而起的不安,乖乖点头:好,我都听姐姐的。
黑面
熄灭烛火,绛蔻与云之磬并肩躺到床上。
仅供单人睡的床眼下不可避免的拥挤,白日里的距离在这一刻不复存在,盖着同一张被子升起的古怪亲密感,令绛蔻下意识的将其推到亲情上。
在绛蔻的记忆里,她和姐姐常年见不着面,偶尔几次会面也大多是在年宴。宴席流动着往来的丫鬟婢女,桌前坐着亲切与姐姐说话的爹娘,她插不上话,也不懂该说什么,只好低着头扒饭。
仔细想想,她竟然一次都没姐姐单独相处过。
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同床共枕。
绛蔻越想越紧张,小身板都是僵硬的,就在她绞尽脑汁试图跟姐姐说些家常话时,一股浓烈的困意猛然袭来,将她拽入半梦半醒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