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运良的居所位于玄阳峰一处僻静的院落,四周古木参天,环境清幽。
张白城来到院外,恭敬地通报了一声,得到允许后,才迈步而入。
院内,纪运良正负手立于一棵苍劲的古松下。
“纪师兄!”张白。。。
夜色如墨,笼罩着青石镇外那片荒芜的乱葬岗。寒风卷起枯叶,在残破的墓碑间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低语。林尘蹲在一具刚被挖开的棺材旁,手中铁锹沾满了黑泥,指尖微微发颤。他不是怕鬼??在这武道为尊的世界里,鬼神之说早被强者踩在脚下??他是怕自己暴露。
三天前,他在后山采药时无意撞见一伙黑衣人埋尸,为首者腰间佩刀刻着“血煞”二字。那是北域七大门派之一血煞门的标记。而更让他心惊的是,那尸体胸口竟嵌着一枚青铜令牌,上面浮雕一条盘龙,背面刻着“龙渊卫”三字。
龙渊卫,皇室直属密探,专司监察天下宗门动向。此人死于血煞门之手,意味着什么?是朝廷对血煞门动手的前兆?还是血煞门早已渗透朝堂?
林尘不敢深想。他知道,以自己区区炼体三层的修为,哪怕只是听见半个字,都足以招来杀身之祸。可偏偏那枚令牌在他靠近时忽然发热,一道微弱金光钻入眉心,紧接着脑海轰鸣,一部名为《九转龙象诀》的功法凭空浮现。
这不是普通的武学,而是传说中只有皇族血脉才能修炼的禁术!据传练至第九转,可力扛千军,拳碎山河!
林尘当时就瘫坐在地,冷汗浸透衣衫。他一个苟了十八年、靠采药换点灵米过活的底层散修,怎会与这等秘法扯上关系?难道……他的身世另有隐秘?
但他没时间细查。当晚便有黑影潜入他住的小屋翻找,若非他提前察觉躲进地窖,此刻早已横尸街头。自此,他明白自己已被盯上。想要活下去,唯有变强。
于是他冒着大不韪,重返乱葬岗,试图从其余尸体身上找出线索。毕竟,能击杀龙渊卫的人,绝不会只杀一个。
“哗啦??”
又一具棺木被撬开,腐臭扑面而来。林尘屏息低头,却见尸体脖颈处有一道极细的红线,像是被无形利刃割过,皮肉竟未翻卷,切口平滑如镜。他瞳孔骤缩:“剑气外放?至少凝脉境巅峰才有的手段!”
正欲细看,忽觉背后寒毛倒竖。
“谁?”林尘猛然转身,铁锹横在胸前。
月光下,一道纤细身影立于坟头,白衣胜雪,长发披肩,面容清冷如霜。她手中无剑,但周身缭绕着淡淡剑意,压得林尘几乎喘不过气。
“蝼蚁。”女子轻启朱唇,声音如冰泉击玉,“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林尘心跳如鼓,却强迫自己冷静。他知道,此刻逃跑必死无疑。对方能在无声无息间逼近到十步之内,实力远超自己想象。
“前辈,我只是个采药的。”他缓缓放下铁锹,双手摊开,“无意冒犯,只想活命。”
女子眸光微闪,似是有些意外他的镇定。“那你为何深夜掘坟?还带着《九转龙象诀》的气息?”
林尘心头一震。果然,功法已引起他人感应!
“我不知道什么功法。”他咬牙道,“我只捡到一块令牌,之后梦中有人传我口诀,醒来就能运转些许真气……我不懂,也不想懂。若您要拿走,尽管取去,只求留我一命。”
他说得卑微,语气却无半分怯懦。这是他在底层摸爬滚打多年学会的生存之道:示弱而不失骨。
女子静静注视他片刻,忽然冷笑:“你以为我会信?龙渊卫的令牌岂是凡人能触?而且……”她指尖轻点虚空,一道剑气掠过林尘肩头,划破衣衫,露出一块暗红色胎记,“你背上这块‘赤龙印’,百年来只出现在皇族嫡系血脉之上。”
林尘浑身僵硬。
胎记?他从小就有,一直以为是寻常印记。可如今听来,竟牵连如此之深?
“我不是皇族。”他艰难开口,“我自幼被弃于山野,由老药农抚养长大,从未见过父母。”
女子沉默良久,终是收剑归鞘。“或许你是无辜的。但血煞门已在全镇布下眼线,明日午时便会搜山。你若留下,必死无疑。”
林尘握紧拳头:“那我该去哪儿?”
“跟我走。”女子转身,袖袍轻扬,“若你真是龙裔,便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若不是……路上自会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