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晦怎么办?
蒋晦母族一方可是他们谢家。
“万一这姓言的真是男儿身,虽然她是长得比我好看,都倾国倾城,也比你都好看。”
“可她就有继承王位的”
“你为何这般看我,姐姐?”
谢眷书没搭腔,在马车里,无他人,她实在没忍住露出了一个刻薄的白眼,然后又恢复优雅清冷,往帘子外看去,看到至今身份被掩在各方人等各怀心思称呼的“言公子”伸出手,接过了王府玉牌。
谢眷书判断:如果只是她个人,其生性骄傲,不会接。
但现在,她会。
“多谢王爷给予民女容身之处,您与我父亲的交情,我信了。”
她心思多,还是在人前周全了名声。
宴王不置可否,他在人前给了令牌,重新上马后看了后面的蒋晦马车一眼。
蒋晦未知是否醒来,但宴王跟他的儿子一样待人处事有平等的冷酷,甚至也不对儿子的喜怒负责,只淡淡看一眼,骑马离开。
马车内,蒋晦用药醒转,他知道前面的动静,也早知他父亲的用心——去雁城的时候,他就决意不能像父王那样一意孤行,现在,他却恨自己不如父王有手段,够决心。
而且在这件事上,蒋嵘是不容蒋晦干预半分的,这是自古存在的父权,更甚者,蒋晦此行,去的时候违背了蒋嵘的命令,回的时候亦违背了蒋嵘的意愿。
在他看来,他没找蒋晦算账都算好的,后者根本无权耍脾气。
两父子互相了解,但并不亲昵,蒋晦知道蒋嵘的冷酷孤高,权柄纲断,跟他的爷爷一摸一样。
只恨他自己,终究是不够老成,权力亦不够
马车内照看他的若钦脑子转不过弯来,此时还忧心忡忡,“殿下,您说言姑娘如果真的是二小姐,是咱们王府真正血脉,那是好事还是坏”
小山啪一下把一副狗皮膏药给贴他嘴上了。
若钦:“”
小山还是蛮担心蒋晦的,低声问要不要走后院。
这样可以避免两边尴尬。
万一等下王府的人当着蒋晦的面称呼两人为姐弟。
那殿下可就真
殿下你可不能再吐血了!
会死的!
蒋晦脸色更苍白了,没吭声。
牵头,宴王走了,王府跟前一干人等齐刷刷看向手握令牌的言似卿。
又看向后面代表王府马车的——看若钦等人的存在,里面自然是他们的世子。
一座王府可以有多个拥有至高一脉核心权利的主子。
但不能是——不同的女人生下的不同的孩子。
宴王素来很有规矩,这次没人懂他的一意孤行。
可也没人违背。
只能配合。
包括蒋晦。
言似卿拿着玉佩,就像拿着烫手山芋,可她冷静,也掌事多年,既有了上面下放的权柄,果然名不正言不顺,也对不起真正的王妃,可她也是被迫,只能暗暗愧疚。
“诸位,因故来长安,借宿贵府,王爷恩义,不胜感激,此后几日还请指教,若有叨扰。”
她本可以熟稔的治家手腕强势入主,不必在乎下面一堆人的意愿,可她没有。
入住就可以了,等宴王跟帝王的博弈出结果,别的不用管。
什么王爷女儿,她可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