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望向屋里熟睡的少年,声音微颤,“我没能救下我的孩子们。至少,这一次,我想看看有没有人真的能打破轮回。”
说完,他的身体开始分解,化作点点灰烬随风飘散。
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夜空:
“当钟声响起时,别再等谁来拯救你们??**你们自己,就是最后的答案。**”
影像熄灭,庭院重归寂静。
良久,庄吾叹了口气:“看来晚饭之后还得加班啊。”
没人笑出来。
沃兹迅速分析残留的能量信号:“那个‘终焉审判庭’不在常规维度内,似乎是跨层级监管机构的终极执行单位。一旦启动评估,连门矢士都无法直接干预。”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靠自己?”盖茨握紧剑柄。
“不仅如此。”百里缘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他们要审判的不只是我们是否够格活着,更是要测试我们是否有资格继续影响其他世界。”
“换句话说。”月读冷笑,“如果我们赢了,不只是保住性命,还会成为某种……标杆?”
“没错。”百里缘睁开眼,金光流转,“我们将证明,一个由普通人组成的群体,哪怕没有神授之力,也能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听起来像是革命。”盖茨咧嘴一笑,“我喜欢。”
“那就准备迎接战争吧。”沃兹打开桌底暗格,取出一叠陈旧文件,“正好,我还藏着几样没用过的‘违规装备’。”
庄吾拍拍手:“我去煮咖啡,今晚估计没人能睡。”
一夜未眠。
朝九晚五堂灯火彻夜不熄。图纸铺满地板,战术推演在空中投影不断切换。沃兹修复少年的驱动器,同时逆向解析其构造原理;盖茨与月读演练新型合击阵型;庄吾则翻阅古籍,试图找出“终焉审判庭”的弱点。
而百里缘,独自盘坐在庭院中央,双手交叠于膝上,闭目冥想。
他在与“自己”对话。
那个曾代表恐惧、怀疑与绝望的虚影,如今已成为他意识深处的一部分。不再嘶吼,不再抗拒,只是静静存在着,如同影子般伴随左右。
“你害怕吗?”内心的低语响起。
“怕。”百里缘坦然回应,“但我已经学会带着怕意前行。”
“可这一次,可能真的会死。”
“我知道。但正因为可能失败,才值得去拼。”
“为什么?明明可以选择逃走,躲进某个偏僻时空苟活一生。”
“因为有人在等我们回去。”百里缘睁开眼,望向屋内依旧亮着的灯光,“那个少年,他走过十二个世界,杀了十一个‘自己’,只为找到一个可以说‘我不必这么做’的地方。如果我们倒下了,他就永远找不到答案。”
他缓缓站起,掌心浮现出一道金色齿轮虚影??正是当年碎裂的那枚,如今已被重新凝聚。
“我不是完美的英雄,也不是命运选中的救世主。”他低声说道,“我只是一个不想让更多人流泪的普通人。”
刹那间,齿轮旋转,光芒扩散。
整座朝九晚五堂为之震颤。墙壁上的裂痕自动愈合,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同星辰降世。那些曾在过往战斗中逝去之人的气息,悄然浮现??有的轻拍肩膀,有的低声鼓励,有的只是静静注视。
这是共鸣。
来自所有曾在此地获得希望之人的心念汇聚。
“原来如此。”沃兹猛然抬头,眼中数据狂闪,“这座建筑本身,早已超越物理存在!它是‘信念的锚点’,是无数可能性交汇的奇点!”
“所以只要我们还在这里,就永远不会真正孤立无援。”月读喃喃道。
钟声,准时响起。
第一声,来自遥远天际,穿透云层,震动大地。
第二声,十二道光柱从不同方向刺破苍穹,环绕朝九晚五堂形成囚笼般的结构。
第三声,天空裂开,一座巨大浮空塔缓缓降临??**终焉审判庭**,终于现身。
高台上,一道身披银白长袍的身影缓步走出,面庞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燃烧着冰冷的法则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