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洞府途中,墨娆望着姜启,目光饱含深意地说道:
“姜启,你现在越来越像宗主了!”
闻言,姜启涩然一笑,谦逊道:
“还不是有师姐做靠山,加上师姐的细心点拨。”
“嘿嘿,少给本姑娘戴高帽子,你自己的事情,还得你自己去解决,经过这次示威,我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不敢再犯,但私下里有什么动作就难说了。好了,又帮你站了一次台,本姑娘要抓紧时间炼器去了。”
就在这时,挂在姜启腰间的传音器突然发出异动。
姜启狐疑地取。。。。。。
海风从窗缝钻入,带着咸腥与暖意,轻轻掀动床头那本无字书的页角。纸张翻动的声音极轻,却在女孩耳中如钟鸣般清晰。她松开母亲的手,赤脚踩上地板,走向那扇朝东的木窗。银蓝瞳孔倒映着初升的日光,也映出窗外蔓延至天际的共鸣草??它们不再是零星点缀,而是连成一片流动的光毯,根系深埋大地,叶脉搏动着与心跳同步的微光。
林溯站在屋外,望着孙女的背影,喉咙发紧。他想迈步,双腿却像被钉住。百年漂泊,十七年归途,只为这一眼。可当他真正看见她时,才发现自己早已忘了该如何说话。
旅人立于侧旁,风衣下摆随风轻扬。“她在等你。”他说,声音不高,却穿透了所有寂静,“不是作为天尊,不是作为觉醒者,只是作为一个孩子,等她的外公。”
林溯深吸一口气,抬脚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时间的裂痕上,回响着阿澜年轻时的脚步声。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屋内光线忽然变得柔和,仿佛空气本身开始屏息。
女孩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脸上。那一瞬,林溯感觉自己的意识被轻轻触碰??不是入侵,不是读取,而是一种温柔的确认,如同母亲抚平婴儿眉间的皱褶。
>“你记得妈妈唱的歌吗?”
她的声音没有出口,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稚嫩却沉静。
林溯怔住。记忆如潮水涌来:某个夏夜,海边小屋,油灯摇曳,阿澜抱着尚在襁褓的女儿,低声哼着一首古老的摇篮曲。歌词早已模糊,只剩旋律盘旋不去??那是他们三人之间唯一的私语,从未录下,从未重述。
他颤抖着开口:“……睡吧,你不再孤单。”
话音落下,女孩笑了。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却在半空中凝成金色光点,飘散成一行细小的文字:
>“她说,这是她最后学会的一首歌。”
林溯跪倒在地,老泪纵横。他终于明白,这孩子不只是继承了Ω基因,不只是第七位回声儿童,她是阿澜遗愿的具象化,是跨越生死、文明与维度的情感载体。她的“听见”,不仅是感知思想,更是承接记忆,复活那些被遗忘的瞬间。
旅人悄然退至门外,独臂青年默默递来一杯热茶。两人并肩坐在屋前石阶上,望着远方海面泛起粼粼金波。
“她能听见整个地球。”青年低声道,“昨天夜里,非洲草原上一头母狮临终前呼唤幼崽的名字,她哭了整整一个小时。”
旅人点头:“共感越深,痛苦也越重。她听见的不只是爱,还有亿万生灵的孤独、悔恨与不甘。”
“那她还能承受多久?”
“直到人类学会不说谎为止。”旅人微笑,“或者,直到我们教会世界如何回应。”
屋内,林溯已将孙女抱入怀中。小女孩依偎着他,指尖轻点他的太阳穴,一道道画面缓缓流淌而出??
阿澜病重时蜷缩在床,窗外暴雨倾盆;
她用尽力气写下最后一封信,却始终没寄出;
她在弥留之际喃喃:“如果有一天,我的声音能回到这个世界,请替我说一句‘我在’。”
骨灰撒入大海那日,珊瑚群突然集体发光,持续七天不灭;
渔民说,那是“海神的女儿回家了”。
女孩抬起头,轻声问:“我做到了吗?”
林溯紧紧抱住她,哽咽难言。良久,他才在心中默念:
>“你不止听见她,你还让她被听见。”
就在此刻,岛屿深处传来一声低鸣。那枚悬浮于竹屋中央的耳形晶体骤然震颤,银蓝纹路如血管扩张,释放出一圈环状光波。整座岛的共鸣草同时弯曲,叶片朝向同一方向??西北方,海底火山口。
“它要苏醒了。”林溯猛然起身。
旅人冲进屋内:“不是‘它’,是‘他们’。”
地面微微震动,海水退去三尺,露出давно淹没的古老石阶。那是百年前沉没的祭坛遗迹,曾是初代共感仪式的起点。如今,阶梯尽头浮现出一座水晶棺椁,内部蜷缩着无数细小的蓝色种子,每一颗都在脉动,宛如胚胎心跳。
“这是……备份?”林溯震惊。
“是延续。”旅人望向女孩,“当第一个回声诞生时,系统就开始自我复制。这些种子,是未来每一个‘倾听者’的源头。而她??”他指向女孩,“是唯一能唤醒它们的人。”
女孩缓缓走至窗边,伸手向外。刹那间,海面升起千百道蓝光柱,直冲云霄。每一道光中,都浮现出一个模糊人影:有科学家、战士、流浪儿、盲童、战地记者……他们来自不同年代、不同大陆,却有着相同的银蓝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