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千崇将边境情报告之众人后,匆匆离去。
也就在他离去的第二日。
人族紫云府和妖族金猿部,边境爆发战争的消息,迅速传遍修炼界。
随之传来的,还有人族联盟与星罗殿的联合诏令。
“令紫云府集结力量,抵御妖族入侵,捍卫人族疆域。”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紫云府修炼界,顿时便炸开了锅。
有人摩拳擦掌,想要借此机会,在边境战场大干一场。
也有人惴惴不安,想要远离战争。
然而,自人族联盟命令下达后。
紫云府边境,就被星罗殿暂。。。。。。
叮铃??
那声音轻得仿佛只是风拂过檐角,却又重得像一颗星坠入心湖,在寂静的夜里漾开千层涟漪。读故事的人怔住,指尖停在书页边缘,心跳漏了一拍。
他抬头环顾四周,屋内烛火微晃,窗外月色如霜,一切如常。可那一声“我回来了”,却如烙印般刻进神魂,久久不散。
而在悯园深处,白玫瑰树忽然无风自动。新埋下的“心核”已悄然生根,嫩芽破土而出,通体泛着温润玉光,每一片初展的叶脉中,都流转着细碎的记忆光影:一个孩子在村口奔跑,母亲在门口张望;少年执剑立于山巅,眼中泪光闪烁;老妪握着一封信,喃喃唤儿归……
这株新生之树,名为“归途”。
三日后,小念清晨醒来,发现整座悯园都被一层薄雾笼罩。雾不寒,反而带着暖意,像是被阳光晒透的棉絮,轻轻裹住身体。她推开窗,惊见园中景象已然不同??原本零星散布的白玫瑰,竟一夜之间连成花海,层层叠叠,绵延至山脚,花瓣之上浮着淡淡金纹,宛如铭文。
更奇的是,每一朵花蕊中央,都凝着一滴露珠。露珠倒映的不是天光云影,而是万千众生的面孔:有哭泣的孩子,有沉默的老人,有远行的游子,有守候的妻子……他们眼中皆含泪光,唇间似在低语。
“他们在说话。”小念轻声道。
苏怜不知何时已立于花海中央,手中捧着一本新册子,封面空白,却隐隐有字迹浮现又消散,似在等待某种契机。
“不是他们在说话。”她望着远方,“是心核开始回应了。它把所有思念编织成了‘共忆之网’,只要心中尚存一丝牵挂,便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话音刚落,一朵花突然轻轻颤动,露珠滚落,化作一道微光升腾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段声音:
“阿娘,今年稻子收成了,我给您留了一坛新米酒……您若听见,请托个梦给我。”
那是东海渔村一名青年渔民的独白,三年前母亲病逝,他从未当面道别。
紧接着,另一朵花绽放,传出苍老女声:“儿啊,娘不怪你当年走得太急……只是想再看你一眼,摸摸你的头……”
北原雪域,一位闭关多年的剑修猛然睁眼,手中长剑嗡鸣不止。他低头看去,剑身竟浮现出一行小字:“父,我终于明白了??斩尽天下敌,并不如回家吃一顿饭来得圆满。”
他怔然良久,终将剑插入石中,转身下山。
这一日,九界各地,无数人听见了来自心底或远方的低语。有人痛哭失声,有人焚香跪拜,更多人默默收拾行囊,踏上归程。
而悯园之外,一条新的小径悄然延伸而出,由白玫瑰夹道而成,直通山外。路上行人渐多,皆是听闻“归途树”传说而来。他们中有修士、凡人、妖灵、鬼魂,甚至还有来自异界的旅者。
他们都带着同一个问题:“我能见到我想见的人吗?”
苏怜从不直接回答,只引他们至树前,轻声道:“闭上眼,想着那个人的名字,然后问自己??你有多想他?”
多数人闭目片刻,便泪流满面,随即在树影下盘膝而坐,陷入沉眠。醒来时,眼神清澈如洗,嘴角含笑,仿佛真与所念之人重逢。
唯有少数人,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入梦。他们或怒或悲,质问苏怜是否骗人。
苏怜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不是树不肯显灵,是你心里早已筑墙。你怕见不到,更怕见到了却说不出‘对不起’。真正的归途,不在脚下,而在心上。”
那人闻言,浑身剧震,终于跪地痛哭。
七日后,归途树已高逾十丈,枝干如臂伸展,叶片繁茂如云。每当夜风吹过,整棵树便发出低吟,如同千万人在同时低语,汇聚成一首无词的安魂曲。
这一夜,星河格外明亮。
小念坐在树下,仰头望着漫天星辰,忽然问道:“先生,谢无寄……真的不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