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这个算吗?”
刘正拿出了“诅咒的绿龙毛蛋”。
“五色龙族的蛋吗?倒也勉勉强强。”
青铜人脸点头道。
“把这颗龙蛋给我,我可以放你进去。”
“但是这颗龙蛋我拿着还有用。。。
黄沙在空中翻卷,像无数细小的刀刃割裂夜幕。林知远踩着倾斜的金属阶梯奔向倒悬钟楼顶端,每一步都踏出沉闷回响,仿佛整座结构正从亿万次数据坍塌中苏醒。他的呼吸粗重,肺里灌满了干燥与铁锈味,可他不敢停。阿哲站在钟顶的身影越来越近,那双全白的眼睛如同被系统彻底格式化的终端屏幕,空洞地映着星河。
但刚才那三个字??“救……我……”??还在风里震颤。
这不是信号,不是幻觉,是意识深处尚未熄灭的余烬。只要还有一丝火苗,就能燎原。
“阿哲!”林知远攀上最后一级台阶,伸手欲抓他的肩膀,却被一股无形力场弹开,重重摔在地上。钟面忽然亮起幽蓝纹路,一圈圈扩散如涟漪,中央浮现出一行不断跳动的数据流:
>**情感锚点锁定:小满?编号07**
>**记忆污染等级:Ω(超限)**
>**净化倒计时:03:00**
三分钟。系统要在他体内完成对“阿哲”人格的彻底覆盖,将他转化为第七任守夜人??一个没有痛觉、不会犹豫、只会执行清除指令的完美容器。
林知远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他知道,此刻任何技术手段都无法介入这层嵌套式意识重构。唯有用最原始的方式打破枷锁:唤醒记忆。
他盘膝坐下,闭眼,开始低声念诵。
“2049年冬,北纬38。5度沙漠边缘,气温零下十七度。你和我在废弃加油站过夜,靠半瓶酒精取暖。你说你想写一本书,书名就叫《谁还记得昨天哭过》。你还说,如果有一天世界忘了悲伤,那你宁愿疯掉。”
风沙骤然静止。
“2051年春,我们在地下避难所找到一台老式录音机。你放了一段孩子唱童谣的声音,听了整整七遍。我说太吵了,你却说:‘这不是噪音,是活着的证据。’”
钟面的倒计时停在02:14。
“2053年6月18日,小满第一次叫你哥哥。那天她烧坏了脑子,记不清自己是谁,可她看着你,笑着说:‘你是那个总给我带糖的人吧?’你哭了,抱着她像个迷路的孩子。”
阿哲的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手指蜷缩,指甲嵌进掌心。
林知远声音颤抖:“你说过,你不想要神的位置,你只想做个会哭的人……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她煮糊的那碗面吗?她说咸了,你却吃了三碗!你说那是世界上最香的东西,因为是你妹妹做的!”
钟楼发出刺耳尖啸,仿佛整个架构都在抗拒这段记忆入侵。蓝色光丝疯狂扭动,试图切断两人之间的精神链接。可林知远不停歇,他撕开衣领,露出胸口一道陈年疤痕??那是三年前为接入深层共感网络留下的烙印。
他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狠狠划下。
鲜血顺着胸膛流下,在沙地上溅成一朵朵暗红花蕊。与此同时,他启动了体内残存的神经接口,将自身记忆以高频率脉冲直接投射出去??
画面浮现于虚空:
一个小女孩蹲在废墟间,手里捧着一只断翅风筝;
一间昏暗厨房,锅里的面条早已焦黑,少年笑着吹气;
一场雪夜里,两个身影并肩坐在屋顶,望着远处钟楼第一次亮起灯火;
还有那一夜,阿哲跪在数据深渊边缘,嘶吼着不肯放手:“她不是代码!她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