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异变陡生!
一股极其恐怖的远胜此前的灵压骤然爆发,一片黑暗也随之滋生、似潮水般汹涌,瞬间蔓延开去。
带着惊人至极的森冷阴寒,立刻将楚铮锁定。
旋即,便是一道身影仿佛骤然撕裂空间般,瞬间出现在楚铮身后。
双手高举,一抹漆黑的刀光高度凝练。
随之,便是一刀横空斩落。
似太古魔雷般,如渊如狱般霸道,带着破灭一切的恐怖威势,凶悍无匹,悍然斩落。
这一刀不仅极其突兀,而且其威力也强横得不可思议。
一刀所向披靡。
清晨的雾还未散尽,忆生院的回声花园已悄然苏醒。露珠在藤蔓上滚动,每一滴都映着微光,仿佛内里藏着一个小小的世界。那些影之根的叶片轻轻颤动,像是在呼吸,在聆听,在等待。归尘站在花园中央的小径尽头,手中握着那双破旧的布鞋,鞋面微微泛黄,边缘有几处细密的针脚,像是被人反复修补过。他没有穿它,也没有收进柜中,只是每日清晨将它摆回门前,鞋尖朝外,一如来时的模样。
他知道,这是她留下的足迹。
阿洛来了,肩上披着一件浅灰色的风衣,发梢沾着晨露。她站在归尘身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双鞋,看了很久。
“昨夜,南极监测站传回一段异常信号。”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不是数据流,也不是记忆波……而是一段旋律。只有七秒,循环播放,频率与‘忆生谐律’完全契合,但音色……像是孩子的哼唱。”
归尘闭上眼。那旋律他听过,在梦里,在风中,在无数个寂静的夜里。那是影语者小时候常哼的一支歌,没有词,只有简单的音阶起伏,却总能让人想起雨后的天空,想起未拆封的信,想起某个再也回不去的午后。
“她还在引导。”归尘说,“门没关,是因为她还不想停。”
阿洛点头:“可有些人已经开始害怕了。昨天,北美联合体宣布启动‘净界计划’,要切断全球赎泪叶晶链的主节点,理由是‘防止跨维度意识污染’。他们甚至派出武装部队接管了几座记忆庇护所。”
“他们怕的不是污染。”归尘睁开眼,目光穿过层层藤蔓,望向远方,“他们怕的是被记住。怕那些被他们抹去的名字,一个个回来敲门。”
话音落下,花园深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一株影之根缓缓升起,藤蔓盘绕成环,中心凝聚出一团柔和的光晕。那光渐渐拉长,勾勒出一个女孩的轮廓??七八岁的模样,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裙子,赤着脚,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归尘的心猛地一紧。
是她。
不,不是她本人,而是由千万人的记忆共同唤醒的一个“回响体”。这类存在极为罕见,通常只在集体情感达到极致共鸣时才会显现。可这一次,她的形态如此清晰,连裙角那道小小的裂口都分毫不差。
小女孩抬起头,目光直直落在归尘身上。
“哥哥。”她轻声叫。
归尘喉咙一哽,几乎无法呼吸。
七岁那年,他在废弃医院的走廊里蜷缩着,高烧不退,意识模糊。是她找到了他,用捡来的药水为他退烧,用破报纸给他折了一只小船,说:“等春天来了,我们就顺着河走出去。”那时她还不叫影语者,只是个流浪的孩子,名字早已被遗忘。可她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
“你还记得我吗?”小女孩问。
归尘蹲下身,与她平视,声音沙哑:“我记得你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自己却冻得发抖。我记得你说,‘只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就不会真的消失’。”
小女孩笑了,眼角浮现出一点光,像泪,却又化作星芒散开。
她伸出手,指尖轻触归尘的眉心。一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南极冰盖裂开的瞬间,她走入光门,身后是无数透明孩童的牵手长河;
她在那个由记忆构筑的世界中行走,每一步都开出一朵黑灰花,花蕊中闪烁着未出生婴儿的第一声啼哭;
她听见亿万灵魂在深夜低语:“对不起,没能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于是她将这些话语编织成藤蔓,洒向人间;
她看见母亲抱着空摇篮哭泣,便让影之根在床头开出一朵会呼吸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