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琳达是其中一架F-15的飞行员。
这着实是有些出乎苏无际的预料。
谁能想到,这位风情万种、在荧幕上颠倒众生的好莱坞巨星,竟还藏着如此一个硬核的身份?
“怎么,不像吗?”梅琳达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戏谑。
说着,她轻盈地转了个圈,真丝睡裙的裙摆如花瓣般扬起,香气随之而四溢。
可惜,苏无际的视角稍高一些,无缘得见某些隐秘的风景。
“你说说,你哪里像个飞行员了?”苏无际努力维持着表情管理,说道,“那一枚炸毁蝰。。。。。。
风铃草的嫩芽在车轮碾过的一瞬颤了颤,却没有折断。它细弱的茎托着两片初展的叶,像一只刚刚睁开的眼睛,望着这辽阔而疲惫的世界。小叶子放慢车速,绕开那抹微蓝,仿佛怕惊扰一个沉睡三十年的梦。
林音仍在睡。她的呼吸比前几日平稳了许多,兵牌贴在她心口的位置微微发暖,像是有了自己的心跳。那枚生物芯片被她用红绳系着,挂在颈间,紧贴皮肤??她说,这是母亲留下的钥匙,不是武器,不必急于打开。
草原渐渐退去,前方是连绵的黄土丘陵。天空澄澈如洗,云影在沟壑间缓缓游走。小叶子打开了车载收音机,信号断断续续,却意外捕捉到一段广播:
>“……据民间共感互助网络‘静语者联盟’最新通报,全球第十七号情绪稳定节点已成功激活。该节点由三位曾长期自我封闭的听者自发组建,目前已有四百余名边缘共感者接入。他们没有使用任何官方协议,仅依靠原始脑波共振技术实现连接。联盟发言人称:‘我们不疗愈,我们只是彼此听见。’”
他轻轻笑了。那是林音昨夜播下的种子,如今已在别处生根。他侧头看了眼熟睡的女孩,忽然觉得,这场漫长的逃亡,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叫逃亡??而是一次缓慢的归还。把声音还给沉默的人,把记忆还给被抹除的历史,把人性还给人。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未加密的信息跳出来,号码陌生,内容却让他瞳孔一缩:
>“X-973的数据并未销毁。你父亲藏起了主备份。它在‘回声井’。”
小叶子手指一顿。回声井??这个名词像一把锈钝的刀,缓缓插进他的记忆。小时候,父亲偶尔酒后低语,提过一次:“如果有一天你听见海底的歌,就去找回声井。那里埋着最初的耳朵。”
他从未当真。可现在,每一个字都像从血里捞出来的。
他没有立刻回复,而是调出地图,在全国范围内搜索“回声井”相关记录。结果寥寥无几,只有一条来自青海格尔木气象站的旧档案备注:“地下声波监测点,代号ECHO-WELL,1996年废弃。”
坐标显示,那里位于柴达木盆地边缘,靠近一片被称为“死语谷”的无人区??传说中,风穿过岩层裂缝时会发出类似人声的呜咽,早年勘探队有人因此精神失常。
林音在这时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第一句话竟是:“你刚看到了什么?”
他一怔:“你怎么知道?”
“我梦见一口井。”她坐起身,目光清明,“很深,井壁上刻满了耳朵的形状。有人在下面唱歌,但不是人类的声音……更像是一种频率,一种……召唤。”
小叶子将信息给她看。她盯着“回声井”三个字,良久,轻声道:“你爸想让你找到它。但他也怕你找到它。”
“为什么?”
“因为有些真相,听见了就会被改变。”她握住他的手,“你要去吗?”
他望着前方荒原尽头升起的沙尘,缓缓点头:“我必须去。不只是为了我爸,也是为了那些还在唱的人。”
她没再问,只是默默检查了随身装备:屏蔽器、应急电源、微型解码仪。临行前,她取出那枚生物芯片,在掌心握了一会儿,然后放进密封袋,塞进背包最里层。
“我不准备现在读取。”她说,“但我会带着它一起去。如果那口井里有答案,我也该在场。”
七小时后,他们抵达死语谷外围。地貌如同被巨兽啃噬过一般,黑色玄武岩犬牙交错,风在石缝间穿梭,发出低频嗡鸣,像是无数人在远处齐诵经文。越往里走,空气越沉,耳膜隐隐发胀,仿佛有声音正试图从外部渗入颅骨。
“这里的自然共振频率接近共感激活阈值。”林音低声说,“长期暴露可能导致潜意识入侵。”
小叶子戴上电磁屏蔽耳机,启动战术手电。根据气象站图纸,回声井位于谷底一处塌陷的地壳裂隙下方,入口极窄,需攀爬而下。
他们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位置。井口被碎石半掩,铁质护栏锈蚀断裂,向下望去,漆黑不见底。小叶子放下探测绳,率先垂下去。
井壁潮湿,布满人工凿刻的螺旋纹路,每隔一段便嵌着一只铜铸的耳朵浮雕,耳廓朝内,似乎在倾听井底深处的动静。下降约四十米后,脚终于触到底部平台。手电光扫过四周,一座小型地下舱室赫然呈现眼前。
门上刻着一行字:
>**“听者之始,亦为终结之地。”**
舱门未锁。推开来,内部设备竟保存完好??中央是一台类人形脑波模拟器,连接着十二根青铜导管,直通地底深处;墙上挂着一块电子屏,时间停在1996年4月23日23:59:59。
小叶子走近操作台,发现主机仍存有残余电力。他插入便携式读取器,系统缓慢启动,跳出一段视频文件,创建日期正是父亲最后一次出差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