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如一扇蝶翼,轻轻拍打水面,月华随着粼粼波光起伏。
韶宁许久未回神,她仿佛置身于一场浪漫梦境,难以分辨眼前景象是真是假。
天底下怎么会有人鱼?
不对,触手蛇妖都有,有什么都不稀奇。
冷风吹过,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韶宁有些冷。
江徒水张嘴,吐出一颗光泽甜软的粉珍珠,放在韶宁手心。
奇迹般地,她在一颗珍珠上感受到了暖意,连带着四肢跟着发热。
一分钟不到,五月夜晚凉意荡然无存,韶宁身上暖洋洋的。
她哑口无言,“你,你原来是鱼妖啊。”
“不是。”
只是他体内倒霉鬼的血脉苏醒了。
“都怪你,我完蛋了。”江徒水埋怨她。
半人半妖状态会持续多日,这段时间内江徒水行动不便,他心思一转,目光投向韶宁。
她在好奇地打量鱼尾巴。
好奇害死猫。
韶宁伸出手,想摸摸大尾巴鱼,又怕江徒水一尾巴把她拍飞。
韶宁按捺住心思,目光在他小腹位置打转。
除却鱼尾,他的腹部和胸膛分布着鳞片。在水中时,韶宁摸到了鳞片,湿湿滑滑的,没有其他鱼腥气。
她上看下看,抬头撞进江徒水意味不明的眼神,他脸上亮晶晶的鳞片和眼尾珍珠异常绮丽。
江徒水危险地眯着眼睛,语出惊人。“想不想和人鱼试试?”
“……”
色。鬼是这样的。
韶宁拒绝了。
但作为犯错的代价,始作俑者必须得留下来照顾他几天,直到他鱼尾变成人腿。
光是把人鱼从游泳池带回楼上,就花费了韶宁不少力气。
她把他丢进浴池,放好水,自己独占大床,日子勉强过得去。
不过韶宁需要上班,白天在家的时间少。
没有人帮忙,失去双腿的江徒水无法走路。
一日韶宁下班回家,推开门就看见一条鱼在地上诡异地乱爬。
江徒水不满地拍拍鱼尾巴,“愣着干嘛,快帮我。”
他费力往前移动,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韶宁动作,倒是觉着尾鳍刺痛。
他回头,看见韶宁高跟踩在他尾鳍上。
她今天参加了典礼,穿得正式。
尖细的高跟踩在鱼尾上,一路往上,江徒水肩膀一重,她的脚尖踩在他坚实的肩膀上。
“你也有今天。”常被欺负韶宁脸上的笑容扩大,脚下用力,江徒水肩膀往下一塌,骨头重重磕到地面。
做鱼本来就烦,江徒水气不打一处来,“别用你那一套对别人的招数,对我没用。”
有的人喜欢当狗,被她踩在脚下,彻底沦为爱情的奴隶。
他才不会。江徒水活了这么多年,对自己的本性一清二楚。
尾巴被踢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