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季砚深那双烧得通红的眼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平静的疯狂。
周靳康终于彻底明白,季砚深是真的一心求死!
一股寒意猛地窜上脊梁。
是了,这小子从来就是颗不定时炸弹!
两年前,他为了那个时微跟顾南淮闹得满城风雨,他就想弃了他。
可这小子捧出北欧的天然气项目拴住周家。
三个月前,他愈发偏激,他又一次萌生抛弃的念头。
结果呢?这小子转手就又拿出了更庞大的新能源项目。。。。。。
一次又一次,他用惊天的利益,一次次为自己的疯狂赎买。
这一次,他却不要利益,他只要毁灭。
周靳康喉头滚动,所有话语都失去了意义。
他没法跟一个连命都不要的疯子沟通,带着一身震怒,他甩门而去。
。。。。。。
顾南淮推开训练房的门时,时微正对着镜子,打磨着一个连续的挥鞭转。
他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没有打扰。
不知过去多久,音乐声结束,偌大的空间,只剩下她急促的喘息。
见她靠在墙边把杆上休息,顾南淮这才走上前,递给她保温杯。
时微早就看见他来了的,那股惊喜犹存,“你怎么来了?”
顾南淮喉结滑了滑,拿毛巾帮她擦拭额角的汗,嗓音低沉,“回你宿舍说。”
时微擦汗的动作一顿,看向他,心口微微发沉。
大概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