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代表邵闻霄希望看见庄继在随时都可能有人路过的大礼堂旁边的杂物间做出相同的事。
虽然他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算计好的。
知道真实身份并不简单的庄继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吃亏。
知道眼前的场景之所以会跟上辈子产生偏移,极有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他在游轮上说过的话。
知道会在这个时候推开这扇门的只有自己。
但邵闻霄还是很生气。
……继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对庄继越发恨得牙痒。
他深深注视着眼前的人,某一刻甚至想知道把庄继掐死。
这么豁得出去吗。
为什么一定要到我身边。
是有所图谋,还是因为喜欢我。
有所图谋的话,什么要紧的任务连续三年都没完成。
如果是喜欢我,又为什么到死都不肯跟我说实话。
因为邵闻霄站在原地迟迟未动,也迟迟没有说话,庄继的脸色变白了些,昏昏沉沉的大脑也变得有些无法思考,他下意识把想要手上嗡嗡作响的工具藏起来,张口像是有些仓惶地叫了一声邵先生。
叫完邵闻霄的名字,庄继又停下来。
他的呼吸很急促,表情看起来也很痛苦。
并不全是装的。
事实上,这是活了二十多年的庄继,头一回体验Omega被诱导发情的滋味。
曾经接受过非常极端的脱敏训练,所以一直以来,身为Alpha的庄继对信息素都不算敏感,有着异于常人的超强抵抗能力。
——但他现在并不是一个单纯的Alpha。
在半个多月以前,庄继在暗中接受了Omega腺体植入手术。
当然,手术成功以后庄继也曾测试过自己对Alpha信息素的反应,结果是对于寻常Alpha信息素,他依然拥有极强的抗性,可以确保自己保持始终绝对的、完全的清醒。
可站在他面前的人是邵闻霄。
整个杂物间充满的是乌木、檀香与杜松子的信息素。
庄继在主席台上就已经充分意识到了,如果那个人是邵闻霄,那么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也不需要这么浓郁。
只用一丝丝……就已经像水入油锅,足够让他的身体立刻察觉到危险、刺激以及渴望。
所以如果说邵闻霄推门之前一直是演戏居多的庄继这一刻是真的有点扛不住了。
那种身体跟灵魂一起疯狂叫嚣着想被占有、被进入的感觉几乎要把他逼疯。
但他还记得自己要做什么。
勉强支撑起身体,尽职尽责想走剧情,可是连表情都还没调整好,身高腿长的邵闻霄就已经脱下西装,将外套挽在手里,一步步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