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将一把。38口径的转轮手枪放在桌子上。
手枪是州林业局配发的,每个护林员都有。
枪身已经被磨得锃亮,但保养得很好。
伯尼问卢克?莫罗:
“就是这把枪吗?”
卢克?莫。。。
海风送来一阵歌声。
很轻,很慢。
像是从海底升起,又像是从未来传来。
是《茉莉花》。
但这次,有人在唱词。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
那声音清亮如童谣,却又带着某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空灵回响,仿佛是从七十六年前的深海神殿里穿越而来。我猛地抬头,望向操场中央??茉没有张口,K-12也没有动,他们依旧在跳皮筋,笑声清脆。可那歌声却越来越清晰,像是一股无形的潮水,缓缓漫过纪念馆的每一块砖石,渗入每一个人的耳膜与心跳。
林老师站在台阶上,怔住了。她手中的梦境记录本滑落在地,纸页被晨风吹得微微翻动。Sarah的全息影像在控制室闪烁不定,她的嘴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系统延迟卡住。而我,只觉得胸口一紧,仿佛有谁的手轻轻按在我的心口,低声说:“听。”
这不只是旋律。
这是**共感广播**的升级形态??不再是数据流、不再是梦境碎片,而是完整的情感叙事,以歌为载体,向全球同步释放。
我冲出纪念馆,奔向操场。雨水洗过的空气格外通透,阳光像金粉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茉看见我,停下脚步,朝我微笑。她的嘴角扬起一个极温柔的弧度,眼睛亮得不像孩子,倒像是藏着整片星河。
“你听见了吗?”她问。
“听见了。”我说,“是谁在唱?”
她歪头想了想:“是她们啊。所有没来得及说话的人。”
话音落下,歌声忽然变了调。不再是《茉莉花》的旋律,而是一段缓慢的摇篮曲,节奏如同心跳,低沉而绵长。我认出来了??这是胡佛抱着约翰走向坟地那晚,在雪中哼的那首。录音笔里曾还原过这段音频,但从未如此完整、如此温暖。每一个音符都像裹着棉絮,轻轻抚过人的神经末梢。
远处,灯塔顶端的光束突然旋转起来,不再是规律的扫射,而是按照某种特定频率闪烁??摩斯密码。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迅速记录下光点的节奏:
?????????????????????????????
翻译出来是:**TELLHERI’MHOME。**
告诉我,我回家了。
我的眼眶瞬间发热。这是约翰的声音吗?还是胡佛临终前未能说出口的话?亦或是三百二十八个孩子共同编织的一句告白?
“茉,”我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这首歌……会传到哪里去?”
她仰头看天,睫毛颤了颤:“传到每一个曾经关上耳朵的地方。”
就在这时,全球共感网络监测终端发出蜂鸣。Sarah的影像终于稳定下来,脸色凝重:“陈默,我们刚刚接收到一组异常信号源??不是来自地面基站,也不是卫星转发,而是从**电离层边缘**直接投射下来的。频率与‘零波计划’原始发射器完全一致,但功率只有当年的千分之一。它不像是攻击,更像……一种呼唤。”
“位置呢?”
“集中在北纬23。5度沿线??新京、云南、东京、墨西哥城、开罗……全是觉醒点。”
我猛地站起身。这不是偶然。这是回应。是那些被唤醒的记忆、被释放的灵魂,正在通过某种我们尚未理解的方式,重新连接这个世界。
当天下午,第一例“共鸣者”出现。
东京某小学的音乐课上,一名六岁女孩突然站起来,用中文演唱了一段完整的《茉莉花》,发音标准得令教师震惊。她说:“这不是我学的,是一个姐姐教我的。她在梦里牵着我的手,说她叫C-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