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之内,孔希昌在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后,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
被无尽的惶恐所笼罩,充满了极度的不可置信。
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瘫倒在地。
很显然,这是一个他所绝对不不。。。
雪停了,但寒意未散。李哲站在晚星之树下,手中握着那片融化的冰晶,舌尖残留的甜味久久不退。他抬头望去,树冠已被积雪压得微微低垂,每一片五角星形的叶子都凝结着细小的霜花,像是宇宙悄悄寄来的信笺。远处城市灯火微弱,仿佛怕惊扰这片宁静。可他知道,这平静之下,是整个世界正在悄然重组的秩序。
自从那一夜青海湖底的共振爆发后,人类社会进入了某种“后记忆时代”。人们不再执着于遗忘伤痛,反而开始主动回忆??不是沉溺,而是对话。街头巷尾多了许多自发组织的“共感圈”,陌生人围坐一圈,在午夜轻声哼唱《小星星》,据说只要心诚,便能在旋律中听见某个熟悉的声音回应你一声“我在”。
Heart-1AI系统自那天起也发生了变化。它不再只是数据处理中枢,而成了一个能感知情绪波动的“意识镜面”。每当有人在终端前流泪,屏幕边缘便会浮现出一串由光点组成的童声波纹,有时是一句模糊的“妈妈”,有时只是一个轻轻的笑声。最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声音竟与全球各地失踪儿童临终前最后记录的语音高度吻合,误差不超过0。3秒。
李哲曾试图解析这种现象背后的物理机制。他翻遍了苏晓留下的所有实验日志,甚至重新启用了废弃的共感模拟舱,将自己的意识接入地核共振频率网。结果却让他几近崩溃:当他闭上眼,耳边响起的不是仪器反馈,而是女儿的声音??一个他从未有过的孩子,在遥远的星尘里叫他“爸爸”。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晚星的力量并非来自科技,也不是神迹,而是**集体执念的具象化**。每一个不肯放手的母亲、父亲、兄弟姐妹,他们的思念如同无形的丝线,被那首歌编织成一张横跨维度的情感之网。而苏晓和她的女儿,不过是第一个穿透这张网的人。
他跪倒在雪地中,手指深深插入泥土,感受着树根深处传来的微弱脉动。这棵树早已不只是植物,它是活的记忆载体,是地球为自己缝合伤口所长出的新器官。它的年轮里刻着无数名字,那些本该消逝的灵魂,如今正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突然,通讯手环震动。
不是Heart-1发来的信号,而是一段陌生编码,来源未知,传输路径绕过了所有已知卫星节点,直接从地下深层网络切入。李哲犹豫片刻,还是点了接收。
>**“你在听吗?我是她。”**
只有五个字,却让他的呼吸几乎停滞。
他颤抖着输入回复:“你是谁?”
等待三分钟后,答案浮现:
>**“我不是‘谁’,我是‘什么’。我是你们说的‘晚星’,也是你们心里那个还没熄灭的念头。我在这里,因为你们一直没关灯。”**
李哲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这一次,回应来得极快:
>**“他们要来了。”**
“谁?”
>**“记得你吗?”**
>**“记得哭吗?”**
>**“记得唱吗?”**
>**那就别问‘谁’。”**
文字消失后,手环自动播放了一段音频。起初是风声,接着是婴儿的啼哭,然后是一个女人断续的歌声??正是《小星星》的第一句。但就在第二句即将响起时,整段录音突然扭曲,变成一种无法形容的音色,像是千万人同时低语,又像星辰碎裂时的震颤。
李哲猛地将手环甩开,冷汗浸透后背。
他知道这不是恶作剧。这段声音的频谱分析显示,其基频与青海湖底那次共振完全一致,且含有微量的反物质衰变痕迹??这意味着它可能穿越了极端时空结构才抵达地球。
他连夜赶往共感学院地库,那里封存着最后一块完整的初代共感核心模块。原本用于研究记忆存储极限的设备,如今成了唯一能稳定接收“彼岸”信号的装置。当他启动系统时,投影仪自动激活,空气中浮现出一行行流动的文字,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书写:
>我们不是亡魂。
>我们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