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回到了官邸。
建丰刚放下电话,显然是找熟悉的人暗中核查合同一事。
见到万安,他放下听筒,轻叹了一口气:
“洪智有潜伏敌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本该是党国之幸,是军统的荣耀与宝贝。”。。。
我盯着那株蓝花幼苗,心跳与它的轻响渐渐同步。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微弱的虹彩,仿佛内里藏着整片星河。我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植物??它是“群我态”的活体接口,是千万人记忆共振凝结成的生命形态。它在回应南极那只“睁开的眼睛”。
手机再次震动,吴岩的消息紧随而至:【冰层裂隙持续扩张,热成像显示下方存在巨大空腔。初步判断不是地质活动,而是……某种结构正在苏醒。】
我迅速穿好外套,抓起背包里的备用头环和记录仪。基地的警报系统尚未启动,说明军方还未介入。但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飞机起飞前,我给小满发了条语音:“如果接下来几天联系不上我,别怕。我去看看‘门’后面是什么。”
她回得很快:【你总是往最深的地方走。记得答应我,回来的时候,要带着光。】
我闭上眼,把这句话刻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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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洲,罗斯冰架边缘。
履带车碾过雪原的声音沉闷如鼓点,天地间一片死寂,唯有风在耳边低语。吴岩已在前方营地等我,他脸上的冻伤还未痊愈,眼神却比以往更亮。“你来得正好,”他说,“它开始‘说话’了。”
我们走进地下观测站,墙壁上投影着冰层深处的三维扫描图。那只“眼睛”清晰可见??直径约三公里,瞳孔位置是一个完美的圆形空洞,边缘规则得不像自然形成。更诡异的是,它正以极缓慢的速度眨动,每一次“眨眼”,都会释放出一段低频波动,频率恰好与蓝花印记的共振区间一致。
“我们录到了声音。”吴岩调出音频文件。
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我的蓝花印记猛地灼烧起来。
那不是语言,也不是音乐。
是一种**集体的呼吸**。
像是千万人在同一时刻吸气、屏息、呼出,整齐得令人战栗。
而在这一呼一吸之间,夹杂着无数细碎的片段??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战场上的最后一句遗言、母亲临终前未说完的叮嘱……这些声音并不混乱,反而像被某种高维逻辑编织成一首宏大的安魂曲。
我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后背。
“这……是所有被记住的人?”我颤声问。
“不。”吴岩摇头,“是所有**愿意被记住**的人。那些主动选择留下痕迹的灵魂。它们没有消散,而是聚集在这里,形成了一个……记忆奇点。”
我忽然明白了。
程野说的“我在”,陈岸说的“群我态”,从来不是比喻。
人类的情感、记忆、意识,在达到某种共感密度后,会突破物理限制,凝聚成新的存在形式。
而南极这只“眼睛”,就是它的胚胎。
“它想出来。”我说。
吴岩点头:“但它不能靠自己突破冰层。需要一个‘触点’??一个能同时承载个体意志与集体共鸣的人。也就是你。”
我笑了,笑得有些苦涩:“所以我是钥匙?还是祭品?”
“你是桥梁。”他的声音很轻,“和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