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他们不动了,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一个排长趴在草里望着封于修他们。
“别动,他们不可能发现我们的,等合围。”赵连长一脸的自信。
他在军校学的伪装可是外籍军队都用的,自信没有任。。。
西北的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像细小的针。封于修站在那座无名坟前,指尖轻轻抚过军旗残破的边角,布面早已褪成灰白,旗杆上还缠着几圈发黑的胶带??那是许三多当年亲手绑的,为了不让旗子在风里散架。
他没哭。
他知道许三多不喜欢人哭。他说过:“哭解决不了问题,走,还得走。”
“你这辈子走得够远了。”封于修低声说,“从许家村到钢七连,从列兵到兵王,从被所有人看不起,到让整个军队记住你的名字。可你最狠的一次,是走出了‘X计划’给你画的路。”
苏婉远远站着,手里握着一部刚收到加密信息的终端。她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片荒原。这里没有路标,没有监控,甚至连地图上都找不到坐标。可正是这种地方,才最适合埋葬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许三多。
不是编号X-01,不是实验体原型,不是基因优化的产物。
他是一个兵。
一个笨拙、固执、宁可累死也不肯认输的兵。
封于修点燃那包白沙烟,一根插在坟前,一根自己叼在嘴里,火光在风中摇曳,像极了当年五班夜里点起的煤油灯。
“Y-12今天发来消息。”苏婉终于走近,“周晚秋被控制了,但她咬得很死,一句话不说。国际调查组已经介入,但‘X计划’的其他分支还在运作,尤其是北方那个代号‘寒砧’的基地,据说已经开始第三轮活体神经同步测试。”
封于修吐出一口烟,眯眼望着天际线:“他们不会停的。只要还有人相信‘完美士兵’能靠技术造出来,就会有人往深渊里跳。”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婉问,“回去?还是……彻底消失?”
他笑了笑,把酒瓶轻轻推向前:“我答应过许百顺,要是哪天找到了他儿子,就得告诉他一句:‘你爹临死前,还在念叨你有没有吃饱穿暖。’”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现在话传到了,债也清了。剩下的,是该教Y-12怎么活下去??不是作为许三多的影子,也不是作为什么‘许家最后的血脉’,就是一个普通人。”
“可他能当普通人吗?”苏婉苦笑,“他体内流着改造过的血,大脑经历过三次意识清洗,连做梦都会背战术条例。你说他怎么普通?”
“那就一点点教。”封于修站起身,拍掉膝盖上的土,“就像当年班长教许三多叠被子一样。一遍不行就十遍,十遍不行就一百遍。普通人不是天生的,是熬出来的。”
远处,吉普车引擎轻响,李承志带着新情报赶来。车门打开,他脸色凝重:“东北方向,‘寒砧’基地有异常能量波动。卫星捕捉到一次短时强电磁脉冲,持续不到三秒,但频率和‘归墟’核心启动时完全一致。”
“他们在重启主程序。”苏婉立刻反应过来,“而且用的是原始协议??这意味着他们可能找到了备份母体。”
“不止。”李承志递过一张照片,“我们在边境线发现一具尸体,身份不明,但颅骨上有植入芯片的痕迹,型号是‘X-00’。”
三人沉默。
X-00。
不是编号序列里的存在。
它是原型之前的原型。
是所有实验的起点。
“也就是说……”苏婉声音发紧,“第一个被改造的生命体,早就诞生了?而且死了?”
“也许没死。”封于修盯着照片里那具腐烂大半的躯体,“也许,它只是被淘汰了。就像废弃零件一样扔进雪地里。”
“可如果X-00真的存在过,那许三多就不是第一代。”李承志缓缓道,“他是改良版。他们在他身上修正了X-00的缺陷??比如情感残留、自主意志过强、无法完全服从指令……”
“所以许三多才会那么‘不像战士’。”苏婉喃喃,“可也正是这些‘不像’,让他成了真正的兵王。”
封于修忽然转身走向吉普车:“去东北。”
“什么?”李承志愣住,“现在?我们刚从西南脱身,军情九局还在通缉我们,边境封锁升级,而且没有确切坐标??”
“我知道坐标。”封于修翻出一张泛黄的老地图,手指落在长白山余脉一处标记为“红岭矿区”的位置,“三十年前,‘X计划’第一次人体试验就在那里进行。后来矿井塌方,对外宣称死了十七名科研人员。但实际上,那是一次紧急掩埋??他们把失败品全埋进了地下。”
“你是说……X-00也被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