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江晚意还像往常一样起来做饭。
今天的安排是带着孩子去商场,买些出差需要的东西,顺便带着孩子在淘气堡玩一玩。
因为昨天晚上交了不少的作业,早上陈远没有起来,是被小米粒叫起来的。
。。。
摩天轮缓缓升至最高点,整个城市的轮廓在夕阳下铺展开来,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方幼凝靠在玻璃窗边,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她轻轻吸了口气,转头看向陈远:“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刻特别安静?好像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陈远没说话,只是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他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上,掌心温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你知道吗?”他低声道,“我以前从不坐这种东西。总觉得太高了,万一掉下去怎么办。可今天,我想试试看。”
方幼凝仰起脸,怔怔地看着他,“所以……是因为我才来的?”
“不然呢?”他笑了一下,眼神温柔得不像话,“你不是一直说想来?我不陪你,谁陪你?”
她鼻子一酸,差点就想哭出来。明明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里某个长久封闭的角落。她忽然明白,有些人注定不会说太多甜言蜜语,但他们会在你想要星星的时候,默默搭起梯子。
轿厢开始缓缓下降,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吹乱了她的刘海。她低头看着自己还攥着的那条丝袜??早上从包里拿出来时,指尖都在抖。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羞的。那是她第一次为一个人精心打扮,哪怕只是穿了他喜欢的颜色,踩了他认为好看的高跟鞋。
“等会儿想去哪儿?”陈远问。
“你想去哪都行。”她小声答。
“那去趟商场吧。”他说,“给你买双新鞋。这双太高了,走路都晃。”
她愣了下,“你怎么知道我脚疼?”
“你每次走快一点就踮脚,疼不疼自己不知道?”他轻哼一声,“再说了,你皱眉的样子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方幼凝低下头,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下了摩天轮后,两人并肩走在步行街上。晚风拂面,街灯次第亮起,映得路面泛着淡淡的光。路过一家甜品店时,陈远突然停下脚步。
“等等。”
他走进店里,几分钟后拎着一杯草莓奶昔出来,递给她。
“我记得你说过最喜欢这个口味。”
她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杯壁的凉意,心却烫得厉害。“你还记得啊……”
“你说的话,我没一句忘过。”他语气自然得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包括你说讨厌加班、想养猫、冬天总睡不暖和……还有,你说希望三十岁之前能攒够钱买房。”
方幼凝猛地抬头看他,眼眶微微发红。“这些……你也记得?”
“废话。”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以为我只是随便听听?”
她咬着嘴唇,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行人来来往往,没人注意这对相拥的年轻人,可她却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世界的中心。
“陈远……”她声音闷闷的,“我会不会太依赖你了?”
“你觉得呢?”他反问,却没有推开她,“要是没有我,你现在会在哪里?还在宿舍啃泡面,担心下个月房租交不上?还是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因为导师骂你论文写得烂?”
她没说话。
“而我现在可以接你的电话,随时出现在你楼下;你可以把难过的事讲给我听,哪怕凌晨两点;你不用再假装坚强,也不用怕被人嫌弃麻烦。”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所以,别问我你是不是太依赖我。我想让你依赖,也配得上你依赖。”
那一刻,方幼凝忽然懂了什么叫“归属感”。
他们最终去了商场三楼的女鞋区。导购员热情地推荐了几款平底乐福鞋,陈远一眼就相中了一双米白色的软皮款。
“试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