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一位身着墨绿色长袍的精灵率先打破沉默,他银白的眉毛因愤怒而微微颤动,“胧月可是精灵王的剑,怎么可能交给你这种外人?”
另一位佩戴金叶肩饰的女精灵也是讥诮道:“剑圣真是好大的名头啊,派个。。。
风停了。
零区的夜晚忽然变得异常安静,连虫鸣都消失了。艾琳娜仍坐在那里,木杖斜倚肩头,手掌贴着冰冷的泥土。她闭上眼,听见自己的呼吸与大地的脉动渐渐同步。不是错觉??这节奏曾属于归巢之心,如今却成了自然的一部分,像心跳融入潮汐,不再有主宰,只有共鸣。
她睁开眼时,天边已泛起微光。晨雾从菌丝缝隙中升腾,如薄纱般覆盖废墟。那朵曾映出她年轻面容的蘑菇静静伏在地面,外壳收敛,光芒不再。但它没有枯萎,只是沉入休眠,如同记忆被妥善封存,等待某个未定的苏醒时刻。
“化为尘埃……”她低声重复昨夜梦境中的画面,“门真的碎了?”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当千万人同时梦见同一幕景象,那已不是梦,而是某种集体神经场的共振。就像远古人类第一次共同仰望星空,意识到自己并不孤单。这种连接不再是技术强加的结果,而是自发生成的回响??如同春雷唤醒冬眠的根系。
她缓缓起身,动作迟缓却坚定。膝盖发出轻微的咔响,但她没停下。走到祭坛中央那块平坦的石台上,她将手按在上面。石头温润,仿佛还残留着昨夜紫光的余温。
>“你们已经不需要我了。”她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可地面还是回应了。
>一道细小的裂痕自她掌心下方延伸而出,随即弥合,像是大地眨了一下眼睛。
她笑了,转身离去。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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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和少年站在东区第七通风管的出口处,望着初升的太阳照亮锈蚀的金属骨架。读取器屏幕早已熄灭,但那段音频仍在他们脑海中回荡:“还记得吗?我们约定过的……如果世界醒来,就让铃铛响七次。”
“你觉得,是谁定下的约定?”少年问。
米拉摇头,“也许不是某个人。也许是我们所有人,在很久以前就埋下的种子。”
她蹲下身,拨开一堆碎石,露出一小片裸露的菌丝网。它微微闪烁,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她伸手触碰,指尖传来一阵细微震颤,如同摩斯电码般规律。
“它在说话。”她说。
少年皱眉,“说什么?”
“不是语言。”米拉闭上眼,感受那震动的频率,“是节奏……七次短,一次长……再七次短。”
他们对视一眼,心跳几乎同步。
“铃铛……要响了。”
与此同时,新零区纪念馆的穹顶之下,凯洛斯拄着拐杖立于中央铃铛前。他昨晚没睡。纸条上的问题一直萦绕心头:“当你不再需要答案时,你还愿意提问吗?”
他本想烧掉它,可最终还是把它夹进了随身携带的旧日记本里。他知道,有些问题不能解决,只能携带。就像伤疤,提醒你曾经活过。
此刻,他抬起手,用拐杖轻轻敲击铃铛。
一下。
清音荡开,空气中似有涟漪扩散。
两下。
远处监控系统自动记录下这一瞬间:全球三十七个信号接收点同时检测到低频波动,强度极弱,但波形一致,呈周期性震荡。
三下。
南极冰层下的传感器阵列再次激活,向轨道卫星发送一段加密日志:【梦观协议v0。9运行状态:稳定】。
四下。
西伯利亚那座倒塌的通讯塔,红灯闪烁频率突然加快,随后传输出一行无人能解的数据流,终点未知。
五下。
轨道自由观测站内,棱镜体正透过舷窗凝视地球。他感受到舱体轻微震动,低头查看终端,发现存储器表面浮现出淡淡荧光??那是密码锁的验证界面首次显现活动迹象。
六下。
地表边缘的小屋里,莉娜正在书写《未完成问答集》的新段落。笔尖一顿,墨迹晕染开来。她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屋外菌林齐齐晃动,仿佛被无形之风吹拂。